第一百零七章 迫不得已(2 / 2)

雲天龍一臉的興意闌珊,隻能懨懨的應了下來,再提步,又被叫住。

林靜的精神卻是極好,“雲天龍,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琢磨什麼呐?”

雲天龍搖頭,隻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明天見。”

林靜也不在意,繼續說,“我還想說,那隻鬆鼠,你何不交給馬師傅照看?我聽說馬師傅原是禦獸宗的弟子,他們倆在一塊兒說不定有共同語言呢!”

聽到這話,雲天龍的臉上終於有了情緒,他忙不堪的將困獸籠甩出手,丟到林靜手中,“你這個主意不錯,那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唉!我沒說是今日……”林靜想推卻推不去。

雲天龍不等林靜在說話,抱著腦袋跑得跟鼴鼠一般,“林靜,我一日都不想看到它,你拿走就是了。”

林靜很是無奈的搖頭,對著憨憨大睡的鬆鼠歎氣。

“有什麼好歎氣的,既來之則安之。”大鬆鼠其實一直在假寐,它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睜開了眼睛。

“哼,你最好閉嘴,還有,別在我師傅麵前亂說話,不然,小心我師傅讓你一輩子都不能說話。”林靜向來不是好惹的。

可柔聲軟語的威脅卻隻是讓大鬆鼠在籠子中亂串了一番,“哎喲!這又是哪位高人?讓老子聽聽她的名號,看看老子怕不怕她。”

林靜哼著冷氣,瞧也不瞧鬆鼠一眼,一字一頓的說:

“苗疆蠱王,嬰彩霞。”

鬆鼠聽見這稱號,大呼一聲,那小胳膊腿連身帶體的打了個突突,一頭栽倒在金絲欄杆上,疼得眼冒金星,於是順勢繼續裝死,再也不敢多言一語。

戒律所裏還是那番威嚴肅穆的樣子,在暗黃色的燈光和枯黃一片的木質古屋映襯下,讓人看得眼睛脹痛,雲天龍一直有種錯覺,這年久失修的古屋總是搖搖欲墜的晃動,怕是快要倒了。

雖說雲天龍一直是戒律所的常客,但論他真實性的犯了錯事,還是極少極少的,更多的時候他都是自願被拎過來接受師傅們的教誨。

所以說,像今日這樣一大眾的師傅圍繞著戒律所,又坐得嚴嚴實實的情況實在是太罕見了。

雲天龍老老實實的站在戒律所的正中心,目光迎接著一位位師傅們或嚴肅,或堅實,或柔軟,又或者還很憂傷的目光,他心裏也委屈得不行,犯錯分很多種,唯獨現在所受到的這一種讓他根本搞不明白錯在哪兒。

“雲天龍小子,你可知道自己這趟外出都闖了什麼禍端?”

雲天龍老實搖頭,本來他還盼望著能看到馬師傅的身影,目光循了一遍,卻連餘光都沒瞧著。

“先招惹了靈寶閣,在人家的寶器宮裏胡亂搗鼓,轉個頭直奔人禦獸宗,二話不說端了人老巢。真是長我無憂穀的能耐了啊!”說話的人自然是雲天龍一向害怕的七叔公。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雲天龍癟著嘴,雖然覺得解釋要多蒼白有多蒼白,但說好過不說。

“年少輕狂的時候是該有這股子戾氣!”難得李小狂會接七叔公的話,可這話鋒有點不對勁,才說罷就被大胡子師傅給搶了去。

“出外結仇,這是大大的不對的,年輕人少點兒戾氣好。雲天龍小子,你最不該的就是答應狼王的要求,這無意於給我們無憂穀增加了強大的外敵,你知道狼王有多凶殘嗎?”大胡子作勢要撲殺人的樣子頗有些狼王的架勢。

可是狼王渾身上下的殺氣人根本模仿不來,雲天龍想告訴大胡子,可掂量著忍住了沒說,隻再道:

“當時的情形,我真是迫不得已。”

“我聽過的所有迫不得已,全是為自己的不作為找理由!”師傅終於是發話了,但這句話說得在理,雲天龍又反駁不得。

這個時候能幫雲天龍說話的也隻有師娘了,隻見她不緊不慢的說道,“如果當時的情形確實沒有選擇,我認為以退為進雖是下策,但保全了大局也不失為急智。”

“嗯!”雲天龍隻覺得被師娘維護的時候,心裏是最暖的,這暖氣直衝眼眶,差點兒就掉下來了。

“唉!一孩子,出門就對他要求那麼多,若是你們當年能處理得比他好嗎?”柳師傅說的也是公道話,他這個不喜歡跟人吵吵,本來被拉來開會心裏就不痛快,聽說了為什麼事後就更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