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龍小子,放心,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惹了兩個土匪而已,也不是什麼賣不過去的坎,轉眼就過去了,我就不信了,禦獸宗的靈獸被欺壓夠早將他們門派的人掃蕩幹淨了,誰還會有功夫上門來討他們宗主?還有那靈寶閣,現在寶器在我們手上,若論打起來,看他們能耐我們何?”
誰也沒想到竟是悶頭悶腦的柳師傅會說出了這番話來,這立場不對就算了,還一股子暴戾之氣,難不成我們霸占了人家的寶庫,還得強詞奪理,這有點太不本分了。
師傅先剮了柳師傅一眼,再搖頭道:
“我們無憂穀可不是強盜,更不能把孩子教育成強盜,我隻是覺得這件事怎麼琢磨怎麼透著一股邪佞權謀的味道。”
也不知道忽然想起什麼,登時語氣提到滿格,半吼出來:
“雲天龍,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說清楚。老三,你走這一趟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
三叔公對老大哥的脾氣也有些心悸,腦袋搖得跟搗鼓似的。
雲天龍無奈,又不想再解釋了,幹脆來個釜底抽薪,道:
“師傅,我也不想出一趟門就搗鼓毀了兩個宗派,我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犯衝,要不然,你就將我逐出師門吧!要是這樣也不行,那罰我去後山修煉,讓我永遠也別出來也是蠻好的。”
聽聞這話,最火冒的就是雲天龍的親師傅了,他含辛茹苦的將這孩子拉扯大了,又當老爹又當師傅,就指望著這倒黴孩子將自己的門派發揚光大,順道也光宗耀祖一下,這回倒好了,他才出去溜達了一圈,回來就說不幹了。
“你……”
這你了半天,又你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卻被張老拐子似笑非笑的臉給氣得更炸,於是老大哥將矛頭指向張鐵柺子,直吼道:
“老拐子,你幹坐這兒半天功夫卻一句話都不說,現在是什麼情形,是從來沒有過的嚴峻形式,四比三了,站雲天龍那邊,認為他沒有過錯的有三人。”
師傅瞧了一眼公正不阿的戒律師傅,仍在用威勢壓人:“你要是覺得雲天龍沒錯,就跟他一塊兒滾去後山修煉去。”
這話雖然有些不太恰當,可是幾乎將雲天龍的退路都給架設好了,隻等著張鐵柺子順竿著往下爬,再將一個台階遞給雲天龍,他便可以以受過的由頭至少能到後山禁地去躲上一躲。
就怕萬一禦獸宗的人來要宗主了,又或者靈寶閣的人衝進穀內,偏要回自己的寶器,幾位師傅還得再做一場戲來護犢子。
隻有張鐵柺子明白,雲天龍要達到的就是這個目的,這一環套一環的謀略,說這小子搗毀了兩個宗派是無心之過的,張鐵拐子現在有些不敢相信了。
師娘最心善了,見張鐵柺子不動聲色,便幫著說話,“雲天龍是大家看著長大的,難道大家忍心看著他去後山禁地受那天寒地凍的苦,我不讚成,再說,這兩件事本就不是雲天龍的錯。”
被言明了是站在雲天龍這邊的李小狂跟柳師傅,兩人對望了一眼,不再表態。
“有錯!當然有錯。”張鐵柺子又沉又嘶啞的聲音浮起。
師傅們心眼都跳到嗓子口了,各個都是瞪直了眼珠子看著張鐵柺子。
“師傅們從小都是怎麼教你的?大公無私,大道無形。反正寶器都認了主,難不成你身上多揣著些法器寶物,養兩年,就能養出寶崽子來?”
這一時的寂靜讓戒律所的師傅們都屏住了呼吸。
張鐵柺子的話有道理啊!靈寶閣是什麼地方,恐怕大家見過的沒見過的法器寶物都在靈寶閣的宮殿中了,即便不能占為己有,開開眼界也是不錯的呀。
柳師傅善研究機楮能人手巧,自然想見識多一些寶器,當然不會反駁。
李小狂愛刀如命,聽聞這句話腦袋裏第一個反應就是,那靈寶閣裏會不會有能積蓄日月精華瑰寶的刀器,若有,那他一手輕刀的功夫就能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了。
再說道大師傅,三叔公,七叔公,一個個都是嗜錢愛錢的守財奴,這到手的寶器好比金山銀山,不牢牢的守住了,真對不起多少年來辛苦教育出來的好徒兒。
雲天龍聽完這話真是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在自己的腦袋上。
雖說他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兒介懷,但木已成舟,就連靈寶閣閣主也對懸空布袋以及寶物宮殿的失竊事件絕口不提,他雲天龍就不能當自己是靈寶閣的新主人。
退一萬步說,雲天龍心裏惦記著,現在在場的各位師傅們拿了寶物,到時候真被人追上門來也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