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龍凝視著三叔公花白了的發梢,雖然三叔公年紀不大,可為了無憂穀,為了自己頭發都操心白了,還有各位師傅們,對自己無不用心良苦。
“對不起,三叔公,我錯怪你了。”雲天龍發覺原來是自己的心眼太小了,於是更羞愧得咬牙。
“好了,這本冊子可是當年我兄長留給我的好東西,多多少少被翻得破爛不堪,但字跡明顯,心意尤在。”
三叔公說道一半更加重了語調:
“雲天龍小子,我們修習功學的人不但要有一顆純良的心性,同時也還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是有智慧有思想的人,所以送給你這本冊子,讓你領悟一下為人處事的道理,不懂的地方去問你師父,七叔公。”
話還未說罷,卻見三叔公一記亢龍有悔直掏雲天龍胸口,雲天龍先遲了一步,退無可退,也並不想退,微微一側身,正好接過冊子,以及捂住三叔公拍到自己胸口的溫熱掌心。
二人鬆手,雲天龍忙問,“三叔公,你這就回去了?”
“對,林庭要求的研發一直在推遲,我作為主要人員,不能總不在場,這一次若不是因為他的寶貝女兒,他才不放我出來。”
三叔公頓了一頓,又道:“你這功法最近修煉不成,連我一招都接不住,難怪見到了莽靈隻知道跑,你呀!得上心了。還有小靜的安危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她絕對不能出事。”
雲天龍狠狠的點了點腦袋,手還捂在胸口的古冊子上。
“回吧!謝謝你刻意大清早來送我。”
三叔公上車,還留下一個笑給雲天龍,關上門,仍見他耽望著不肯離開。
待一聲命下司機將車啟動開出了無憂穀,三叔公濕潤的眼眶才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哀愁,不多時就被他自己隱去了。
雲天龍領悟到《易》中深奧晦澀的文字,猶如醍醐灌頂,七竅打開,回家又將文字略讀了一遍,再抬頭已經太陽已經登得老高。
無憂穀裏瞧見的太陽絢爛得得好比金燦燦的大橘子,讓雲天龍看著心間就美不勝收。
猛然間,雲天龍一跳而起。他似乎答應過林靜要去見馬師傅,這時候再上路已經晚了,他來不及做準備,連房門都來不及關,嗖,一聲飛向東南山脈,即便沒穿飛行褲,那腳力也不比尋常的快。
來到山澗口,遠遠就瞧見站在路口的青衣身影,再走進卻見林靜麵色蒼白,一副我見猶憐的小女孩模樣,一雙閃亮的眼眸裏還啜著淚光。
雲天龍忙問,“怎麼了?前後才幾日,你師傅發生什麼事情了?”
林靜搖頭,嗚咽道,“我師傅身體不大好了,她不肯吃蘭芷箐,直說吃了也沒用。”
雲天龍眉頭緊皺,想勸,但也不知道自己能在這件事上說什麼,隻能勸慰林靜,“歲歲年年都過去了,也許阿嬰師傅也不想在乎這一日半日,在她心裏,活著,或者離開,都是一樣的了。”
不料林靜聽了這話簡直淚水直飆,“什麼叫都一樣的,現在師傅有了我,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隻要活著,將來我一定會讓師傅過上好日子。”
在雲天龍的印象裏,林靜這樣的大小姐從沒有懂事過,更不要說孝順,體貼,難能看到大小姐的另一麵,詫異過後,他也釋懷,人都是全麵的,不可一味用一個視角來看人。
雲天龍忙轉移話題,“我們還是先去馬師傅院裏吧,至少當他看到獸皮很開心的樣子,也不枉費我們的這一趟出行。”
林靜點頭,拎著困獸籠走動才讓雲天龍想起這斯來,於是隨口一問,“今日宋書敬怎麼這樣安靜?”
林靜隨口一答,“吃壞肚子了吧!為了不讓我介紹它是誰,一見到我師傅馬屁拍得叮當響,我師傅心善拿好東西招待它,它現在可是一支鬆鼠,竟然吃下了兩個人的飯量。”
二人並肩走著山路,微風拂過,落葉停留在林靜的肩頭,雲天龍想掃開,卻又不敢抬手,生怕此時任何的一個親密動作都會讓林靜大發雷霆,即便心頭奇癢,仍強摁了下來。
“難怪肚子圓鼓鼓的!”
雲天龍才笑話,胖鬆鼠怒氣衝衝的轉醒過來。
這家夥雖然個小,可是嗓門奇大,還用那快要被食物盆出來的嗓子吼叫:
“這叫做盛情難卻,阿嬰師傅可比你們這些人懂事多了,即便一眼看出我是被困在著困獸籠中的靈獸,不聞不問,卻也願意善待我。”
林靜極快的冷哼道,“對,我師傅就是比你們禦獸宗的人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