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龍,你快研究一下捆仙鎖啊,實在不行,就直接拿起來,鎖在他的腿上,再不行,將那困獸籠再使上?”馬紅敏看到宋書敬越來越多變的套路,丟下一句話便即刻加入到戰爭之中。
雲天龍也是手忙腳亂,他不會用捆仙鎖是真的,他以為捆仙鎖跟困獸籠一樣,隻要將它往空中一拋就能催動,他沒想到捆仙鎖必須要用功法卡住開關。
這一切都集中到一塊兒,雲天龍懵了一瞬間。
完了,雲天龍心想萬一宋書敬逃了可怎麼辦,待馬師傅急吼吼的叫嚷他才醒轉過來,忙去拾地上的捆仙鎖,在一團亂麻的局麵中,好不容易奪到了宋書敬的腿踝,啪嗒,再一聲摁下。
終於靜止下來,宋書敬虛幻的人形做著最後的掙紮,飄忽中還動了動腳踝,再伸了伸腰杆,這是他作為人形最後的模樣,直到最後才縮成一個小毛團,“嗷”一聲,就再也折騰不起來了。
可這局勢更加的嚴峻了,因為一圈兒的狼騎兵緊逼著站在中央的小毛團胖鬆鼠,它顫顫巍巍的對雲天龍吼道:“雲天龍,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讓我又回到本體,你還想我怎樣?”
“我!”雲天龍歎了一口氣,驚叫道,“走出困獸籠是你的選擇,我還你自由了,你還想我怎樣?”
“夠了!”狼王惡狠狠的一聲吼,那可比胖鬆鼠的求援來得震撼得多。
“宋書敬,你特麼再廢話我現在一口就能將你吞了,哦,不,我要將你嚼碎了再吐出來,哼,吃了你,我嫌惡心。”
馬紅敏也不是吃素的人,他笑嘻嘻的威脅,“嗯,不知道被捆仙鎖鎖住,再丟進困獸籠中會是怎樣的效果,宋書敬,你想不想再試一試?”
胖鬆鼠打了一個哆嗦,不禁歎道,“這世道都變了,人跟人怎麼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呢?”
胖鬆鼠說笑著,就往身旁的雲天龍腿腳上串,一直串到雲天龍的肩膀上,好似這樣才找到了依靠般站直了腰杆。
他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聽見了他的聲音:“莫洪秀突變後,我細查過他為什麼忽然間攜裏沙出外,我發現他出外的原因竟然是偷偷跟天竺山的巴顏家的一名代表見麵,雖然那時他們之間是合作關係,但是,隻有身在局中的人才會知道,其實莫洪秀跟仁增索朗的內耗有多麼嚴重。”
馬紅敏聽後,反倒是寬然了許多,他平靜的問道:“你是說野豹是天竺山派來的,他們暗中偷襲我的父親,就是為了最後禦獸宗能跟他們巴顏家達成一致,公舉殲滅苗疆一族。如果這麼反推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我父親當時已經不願意再行不義之舉,不願意再對無辜的苗疆苗人進行殲滅了。”
胖鬆鼠回憶了片刻,回應道,“我印象裏是這樣的,雖然莫洪秀有才華,有野心,但他多少還有一點兒憐憫之心,最後他的善良說服了他,隻可惜,想挽回卻來不及了。”
此時此刻,馬紅敏的眼眶卻紅了,他忽的哽住嗓子,說不出話來,原來他一直錯過了自己的父親,而且是從一開始就錯怪了。
過去了這麼些年,他就連道歉的話都來不及說,因為介懷,他甚至將一直熱愛的禦獸宗,熱愛的這一片熱度全都拋於腦後,現在是禦獸宗需要自己的時候,可他,還不肯回頭。
難怪故交舊友狼王不肯原諒自己,就連曾經教導過自己的先生孔夫子也對自己一再的歎息搖頭。
馬紅敏心口的那塊傷,一瞬間就被治愈,他決定了,要重振禦獸宗。
雲天龍隨後跟著馬紅敏走出了狼王裏法的屋舍,他的肩頭站著一支雄赳赳氣昂昂的胖鬆鼠,而他的身後是一批有著殺伐氣息的狼騎兵,好似護衛隊在送主人離開一般的錯覺。
雲天龍從來也沒覺得自己這麼受重視過,哪怕是沾了胖鬆鼠宋書敬的晦氣,跟馬紅敏的銳利,可他仍是第一次感受到權利帶給人的變化。
雲天龍走在半路上,開口問,“馬師傅,回去了以後我們該怎辦呢?”
猶豫了很久,馬紅敏也不過開口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雲天龍同樣很猶豫,“可是,禦獸宗內部一團亂麻,除了你,我們都是外人,有些忙想幫你都不一定能幫得上,要坐上宗主之位,就更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