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龍差點就被氣笑了，他當然知道不是她們殺的，如果她們都已經能殺人了，那還需要他這個教官幹什麼啊？林小童的嘴唇也在打顫：“你怎麼來了？”
雲天龍挑了挑眉：“我想你忘了，我除了是你的教官以外，還負責貼身保護你吧？貼身你明白麼，要不，我貼給你看看。”
林小童瞟了一眼沙發上恐怖的屍體，她現在還真不介意雲天龍貼過來，貼得越近越好！“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兩個丫頭齊齊看向雲天龍。
“報警。”
雲天龍簡短地道。
“對對對！報警報警。”
林小童急忙掏出手機，剛才居然嚇得報警都忘記了，兩個人還傻傻地討論誰會被抓走的問題。
白小娟看著沙發上的屍體，她還在想著審訊的事兒，於是麻著膽子，問了一聲：“雲天龍，死人能不能審啊？”
“能。”
雲天龍點了點頭。
“怎麼個審法，你快教教我。”
白小娟的聲音明明都還在打顫，但問的話卻一點都不含糊。
雲天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視線，淡淡回答：“觀察，或者……解剖。”
於是，他慢慢地走到了那具屍體前，靜靜地觀察了起來。
“雲天龍，你是準備當場把這屍體給解剖了？”
白小娟比林小童好一點，她已經能從地上站起來了，雖然腿腳還在發抖發軟。
“不準備，警察又沒付我工資。”
這時，林小童已經顛三倒四，磕磕巴巴地用手機報了案。
一句話說三遍能說清楚，就已經不錯了，不過那邊的警察還算耐心，清楚地問了地址、現場情況等等，才讓她掛斷留電話。
“雲天龍，警察讓我們呆在這裏，我們是呆在這裏還是跑？”
林小童掛了電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事本來就和你們沒一點關係，你給你爸打個電話，讓他跟警察說一聲你們先走，等事情搞清楚了再去做筆錄。
打完電話之後，我們回家。”
雲天龍道。
雲天龍開著沈如雲的車來的，現在隻能把車扔在門口，用林小童她們開出來的車帶她們回去。
一路上，三個人都很沉默。
過了很長時間，林小童突然開口了，語氣有些扭捏：“雲天龍，對不起了……”
對不起？雲天龍有些不可思議地轉過頭去，瞄了林小童一眼，上次柳俊事件，她死活都不願意說對不起的，現在怎麼學會主動道歉了？林小童對雲天龍那種不可思議的眼神感覺非常地憋悶：“什麼嘛，幹嘛這麼看著我，我在你眼裏就是那麼沒擔當的人嗎？”
“不是。”
雲天龍搖了搖頭。
“你很好。”
“好個頭。”
林小童雖然明知是自己錯的離譜，但還是想要舉起拳頭砸過去，可是，她發現自己沒有力氣舉什麼拳頭。
哪個正常的十七歲女孩會遇到這種事情？今天她們也實在是被嚇得不輕，現在真是一丁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們先跟我說一聲行不行？”
雲天龍道。
“你少用這種長輩的語氣跟我說話。”
林小童的氣息已經隨著她跟雲天龍說話，而不知不覺地順了起來。
“是你先告訴我那個蘇毅是壞人的嘛。”
“這世上的人就分兩類，除了好人就是壞人？你是看童話長大的嗎？”
雲天龍微笑地瞥了一眼林小童。
以林小童她們的心性，打死都想不到有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叫殺人滅口的。
想想也知道，蘇毅不過一個外人，要謀奪蘇家偌大的家業，如果心不毒，手不狠，怎麼可能做得到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雲天龍，你現在還不準備幫我們嗎？”
林小童突然出聲道。
“幫你們什麼？”
雲天龍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林小童都已經見識了殺人現場了，居然還沒有放棄。
“調查那個蘇毅啊，如果再不管他，或許……或許那個老奶奶，和老奶奶的孫女們，全部都會被他殺掉的。”
林小童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雲天龍對林小童的邏輯有些無語：“怎麼可能？”
林小童不依不饒：“雲天龍，你真的不管？”
“我說了，警察沒給我發工資。”
“但是，你們救的那個老奶奶，可是蘇吟的外婆啊。”
白小娟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什麼。”
雲天龍突然踩了一腳刹車，這事怎麼又牽扯到蘇吟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