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難為他了,你們先上去上課吧,我回車裏去睡個回籠覺。”
雲天龍打了個哈欠,隻是看向保安隊長的那一眼,讓對方狠狠打了個寒戰。
睡覺當然是不可能的,隻不過偷偷溜進學校去看著這兩個丫頭,倒也不是太難的事。
林小童直跺腳:“不行!雲天龍,你越退讓,他們就會越得寸進尺!走,跟我們進去,我看誰敢攔著我的人。”
雲天龍古怪地看著她。
保安隊長一臉菜色,心裏琢磨了好幾遍“我的人”是個什麼含義。
白小娟促狹地朝林小童笑了笑,隨後露出了一個我很通情達理的模樣:“這個保安同誌,你先讓開,你說上頭的命令,就說清楚到底是誰的命令吧,我不找你麻煩,我找他的麻煩去。”
“我的命令,就是我不讓他進教學樓的。”
於小輝突然如同一個遊魂一樣,從眾人背後冒了出來,陰沉沉地說道。
南山高中的第一副校長,居然親自到停車場來“歡送”一個被開除的學生!
“於副校長,你就那麼有信心能去成島國?如果最後不成功的話,你這麼做後果恐怕很嚴重的,你還是三思一下把。”
林小童在昨晚跟父親溝通之後,也知道了於小輝到底為什麼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因為,南山高中的學生沒幾個喜歡他,曆史課事件又得罪了很多學生——南山高中的學生,一般人是得罪不起的!
實際上,於小輝隻剩抱住交流團的大腿這一條路可以走,此時此刻,他隻能豁出一切了!於小輝的臉色變幻片刻,不過很快還是沉著臉向林小童嗬斥道,“林小童,注意你的態度!你們兩個如果再不進去上課,那就在門口罰站吧!至於雲天龍,我開除定了。”
於小輝一邊吼叫,一邊朝著雲天龍揮手道,“喏,你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打包好了,小王,給他扔出來。”
在他的命令下,另外一個保安苦著臉將一個小包從扔了出來,裏麵裝滿了雲天龍放在學校裏的課本、卷子、文具之類。
於小輝是一刻都不準備讓雲天龍在學校裏多呆了。
林小童和白小娟看到於小輝這個讓雲天龍打包走人的舉動,臉色非常難看。
“雲天龍,拿起你的東西,立刻滾出南山高中。”
於小輝看著扔在雲天龍腳下的那個包裹,繼續逼迫著雲天龍。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在眾人背後響起:“於小輝!要滾出南山高中的,是你才對。”
雲天龍和林小童、白小娟一起回頭,正好看到一輛加長的林肯,已經悄然停在了他們的身後。
那輛林肯上正走下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穿著剪裁合體的休閑西服,雖然說不上像劉庚那樣一眼看上去就覺得帥氣,但至少讓人覺得舒服得體。
可是,雲天龍不記得自己認識過這個男人。
林小童啊了一聲,還沒有開口叫出那年輕男人的身份,於小輝就用他有些發澀的聲音開口了:“許少,您怎麼來了?您不是在北都讀研究生麼?”
被稱為許少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的於小輝:“哦?”
他這個哦字拉的很長,帶著一縷玩味的笑意,“六年前,你就天天在許家長輩麵前說我不好好讀書,嗬嗬,怎麼這會兒你又指望我在北都好好上學了?”
於小輝神色掙紮了片刻,沉下臉道:“你是因為我的事回來的?”
他冷笑起來,“許氏財團唯一的繼承人,為這麼點小事趕回來,也不怕人笑話?哈,這麼多年,你的紈絝本性還是沒改多少嘛。”
許少笑著搖頭:“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讓於副校長見笑了。”
他倒是完全不生氣,仍然笑眯眯地道,“好了,不說廢話了,我是來替董事局宣布一個決定的,於小輝,從現在起,你被解除了一切在南山高中相關的職務,嗯,簡單說就是,你被炒了。”
於小輝登時就愣住了。
董事會關心的是學校的成績和收益,一般不會插手具體的教務工作。
而且,昨天董事會還沒管這件事呢,怎麼突然就又變了呢?於小輝突然想到不對,反駁道:“許少,雖然你是許家的大少爺,許氏財團唯一的繼承人,這南山高中也是你許家的產業,但是,你現在可不能代表董事局做決定吧?”
“哦?我不能,那誰能?”
許少眯著眼睛,眼神很溫和地凝視著於小輝。
雲天龍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連哈欠也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