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總,您沒事吧。”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何群望著眼前衣衫不整、同樣跑的氣喘籲籲的郝自強關切的問道。兩人都是沒經曆過這種爛事的初哥,下了車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小跑了百餘米遠,此時正站在一個小胡同口子旁邊。
郝自強抬起手掠了下頭發,把金絲眼鏡望鼻梁上推了推,又將剛才落荒而逃差點掉地上的黑色金裏來公文包重新夾好,心神初定,看著眼前真誠望著自己的青年,記起剛才在公汽上挺身而出為自己解圍的他正是自己公司的一個年輕職員,叫什麼來著,哦,何群!郝自強心中感動的想:這一巴掌打的好哇,不愧是年輕人,有正義感。
郝自強眼睛下瞟,發現何群寒酸的化纖棉襖上一隻荷包鬆垮垮的耷拉在右側,顯得特別突兀。
“估計是被那個潑婦拉破的。”郝自強上前親熱的拍了下何群瘦削的肩膀,不著痕跡的遮住了那隻半掉不掉的破荷包,順勢摟住比他稍矮的何群一邊望回走一邊笑著道:“我沒事,剛才要多謝你呀,小何。”
何群緬碘一笑:“瞧您說的,不過剛才我有些衝動,冒失了!”
“怎麼是冒失呢?那種潑婦就是從小沒教育好的,實在該打。我是歲數大了,怕人家說我以大欺小,其實剛才差點也忍不住要動手了。”郝自強現在當然是站在何群一邊為何群辯護了,覺得何群打的理所當然。
“吃了早飯沒有啊。前麵有家S省人開的麵館做的炸醬麵味道挺不錯,咱們一塊去吃吃?”郝自強回複鎮定後,常年做生意拉關係的本色開始顯露,這次因為何群純屬江湖救急,幫了他一個不大不小的忙,言語中直透著親熱。
單純的何群思想沒繞彎,當即誠實的回答:“不了,郝總,我已經吃過了。謝謝您的好意!”
郝自強停下腳步,放開摟著何群肩膀的左手,拉開公文包,掏出一盒Y市出品的軟包裝金江牌香煙,抽出一支遞給何群,隨意道:“沒關係,吃了可以再吃嘛,前些年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上可以吃掉五個饅頭。可那時候窮啊,吃個饅頭都要計劃。”
何群看見郝自強遞過來的香煙,心中暗自咋舌,一盒軟包裝金江
牌香煙要四十Z國幣,一根就相當於自己一頓早飯錢了。其實這種煙不算名貴,像郝自強這樣的小老板或者科局級低等政府官員完全消費的起。隨著Z國經濟蓬勃發展,有錢人的生活是處在社會最底層的何群所不能想象的。何群禮貌的雙手接過煙,卻沒點火。
“怎麼?沒帶火?”郝自強剛要跟自己點火,看見何群沒動靜連忙將才打著的S.T.Dupont防風打火機遞到何群的麵前。
何群不再遲疑,笨拙的將煙送到嘴上,然後湊到火苗上大力拔上一口將煙點燃。“啊咳啊咳!。。。。”從未吸過煙的何群立即被湧入口鼻的煙霧嗆住了,煙氣被咳進了氣管,直嗆的何群捂住胸難受的彎下了腰,鼻涕不受控製的大量湧出,讓何群一瞬間有窒息的感覺。
郝自強是過來人,一看這情形就明白了何群肯定是沒抽過煙的好孩子,不過也不便說破,手伸進公文包掏出一包紙巾抽了兩張遞給彎腰咳嗽不止的何群。待何群擦掉鼻涕重新站穩後轉移話題道:“小何啊,我們還是一起去吃個早飯吧。怎麼樣?”
剛咳的昏天地暗的何群下意識的拒絕道:“不了郝總,我真的吃過了,您自己去吧,快到上班時間了,我先走。”
郝自強不好再勉強,彈了下煙灰,打了個哈哈道:“那好,你先去公司,小何啊,我的車昨天壞了,我就不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