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深夜十二點,絕大多數人已經酣然入夢,惟獨一家亮著燈光的民房內響起的西裏嘩啦的麻將聲特別刺耳。

屋內,煙霧繚繞的麻將桌旁歪斜的坐著四個成年男子,一個個麵帶痞相麵目猙獰,一望便知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胡了,一條龍清一色門清自摸,快他嗎給錢!”一個目露凶光、滿臉絡腮胡須的壯漢興奮的將牌一推,望著眼前三個輸的麵如土色的牌友哈哈大笑道。

三個輸家磨蹭的掏出橙紅鈔票,不情願的望壯漢麵前扔去。壯漢飛快的收起鈔票粗魯塞進黑皮夾克的內荷包,興奮地道:“他嗎的今天賭神爺爺顯靈,老子終於轉運了,嗎的再來!”

房門輕輕地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臃腫的羽絨襖、脖子上纏著暗紅色編織圍巾的矮小婦女走了進來。正在洗牌的壯漢抬頭一看,眉頭皺道:“你怎麼跑來了?”

矮小婦女有些厭惡地望了牌桌一眼,使勁揮動戴著厚厚絨布手套的右手,試圖驅散繚繞的煙霧,不帶表情道:“孩子發高燒才打完針,你能回去看看他嗎?”矮小婦女名叫高紅,正是歪哥的妻子,歪哥不務正業,整天打牌喝酒,根本不管她和孩子,家裏裏裏外外平時全靠李紅一人撐著,這回小孩發高燒,高紅又要上夜班,實在是照顧不過來了,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有來找讓她萬般厭惡的丈夫。

壯漢一邊碼牌一邊不耐煩道:“發個小燒怎麼了,又燒不死人,沒看老子在打牌?哪有空回去?”

高紅氣憤的望過去,道:“你已經半個月沒回過家了,現在孩子病了你都不管,你還是不是人?”說到這,高紅眼睛有些柔紅,千般委屈湧上心頭,本來蠟黃的臉色泛起一抹紅嫣。

壯漢騰的一下站起來,眼睛凶狠一瞪,罵罵咧咧道:“是不是皮癢了欠揍?敢說老子不是人?草。”

高紅嗚的一聲委屈哭起來,啜泣道:“你打啊,打死算了,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旁邊的幾個牌友見這不是事,紛紛站起來拉住真要動手揍人的壯漢,勸阻道:“哎呀,嫂子是心疼孩子嘛,歪哥你這是生的什麼氣?有話好好說。。。。”

正拉扯間,門又被推開了,一個瘦削青年走了進來,陰沉問道:“誰是歪哥?”

壯漢被攪和了牌局正心煩意亂,看見一個穿著套髒兮兮廉價衣褲的小個子陌生人神色不善的闖進來,頓時找到了發泄的地方,嘴裏不幹不淨的帶著髒話,甩開旁人拖扯的手,衝到男子身前惡狠狠的就是一拳:“草你嗎的!”高紅啊的一聲驚叫起來:“啊歪,不要。。呃!。。”

男子輕蔑的笑了下,張開秀氣的左手輕鬆的迎了上去,包住壯漢砣大的拳頭,五指猛的收緊,接著稍稍使勁望外一轉,如同被鋼鉗夾住的壯漢歪哥頓時動彈不得,疼的哎喲一聲叫了出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眾人都楞住了,歪哥身材高大魁梧,素有凶名,沒想到現在像一隻雞一樣被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個子一隻手就製服了,特別是歪哥的妻子高紅,她是深知歪哥的凶悍的,看見歪哥猛力一拳氣勢洶洶的擊打過去,深怕來人會被打成個腦震蕩什麼的,連忙喝止,卻沒想到是這樣戲劇性的結果。

男子正是特意尋來解決主凶的何群,反正殺兩個已經是死罪,殺再多都是賺的,挾一身凜然殺氣的何群盯著壯漢冷然問道:“你就是歪哥?”歪哥下意識的點了下頭,打量了近在咫尺的何群一眼,看上去相貌並不出眾,身材也挺單薄的,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力氣。猛然被何群雙眼洶湧噴出的殺氣浸的一個寒顫,心想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啊,淩厲如同刀子一樣的眼神居然讓自己有發恤的感覺,歪哥不敢再同何群對望,畏縮的悄悄將視線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