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薄寒,我們靜靜立在梨花樹下,忽然一陣東風起,更吹落,花如雨。
“玉容寂寞淚闌幹,梨花一枝春帶雨.......麗華,相信我,從此往後,我定不會教你玉容寂寞......”。
如斯深情,我似乎在哪裏曾經聽人說過,可笑的是,如今的我,再也不會相信所謂的山盟海誓了。
但我並不拒絕他這樣的親昵,或者說,這麼多人生的華麗盛宴中,我能夠拒絕的,實在少之又少。
手持著大紅帩金點翠宮燈的侍女們都無聲的退下了,他抱著我行走在回去寢殿的回廊上。
腳下是油成一色的上好鬆木板,靜夜裏聽得見他的呼吸,還有腳下的便鞋,與回廊木板摩擦時發出的細微聲響。
我閉目在他懷裏無比放心的睡去,從這一刻起,我想我已默認了我們之間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
我以為我可以忘記自己的存在,忘記前塵往事,忘記此刻索要我身體的,是什麼人。
可當我被他輕輕放到床上時,下一刻撲頭蓋臉的氣息,卻如此霸道陌生,連那溫和而極具侵略性的眼神,都可撕裂我的皮膚,讓我驚悸害怕。
我不由自主跌落厚厚的錦衾時,那高大的身軀一同撲入。
衣帶鬆開,層層綾紗軟羅散落,傾頹於衾被那華麗的明黃緞上,燭光透了拂動的層層帷幔映入,光怪陸離的暗影充斥飄浮在銷金帳的每一寸空間,和那雄健的身軀一起,緊緊壓迫著我,從心到身。
溫廣行細膩的手指撫上我的胸前,炙熱而濕軟的唇瓣在我麵頰脖頸間遊移,熾熱的呼吸帶著一陣幽香的氣息撲在光潔的肌膚上,讓我身體驚怖得激起層層的粟粒,胃部陣陣抽搐,酸苦的液體直往上湧。
別無選擇,我終究避不開生命裏的這一劫。
絳帳在我****的肩頭滑落,我理清了許許多多的念頭,伸手欲拒還迎的按住他的手掌那溫熱的撫摸,將臉龐輕輕湊過去,臨到這時候,我並沒有忘記自己的執念。
“溫先生,我隻問你一句,你是否能給我想要的一切?”
如此直白而又簡短,若我不是我,我想這話也許很適合用在青樓女子對恩客應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