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整體參觀完畢後,劉宗周還是提出了一個意見:“剛才在書院的入口處,為什麼不掛上東林書院的牌子呢?”
劉宗周覺得這個是很重要的,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他帶來的大多是東林黨人,所以辦的書院,必須是東林書院啊!
而楊山蘆對此卻早有準備,嗬嗬,如果掛了東林書院的牌子,我這不是為了他人做嫁衣裳嗎?這種事情是絕不能做的。
當然,如何說服劉宗周這種倔強之人,楊山蘆也早就想好了,他就是笑嗬嗬的對劉宗周道:“老先生請看,書院的牌子我已經做好了。”
說著楊山蘆就命人抬出來一塊匾額,這塊匾額高有3尺,楠木打製,上書4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天下書院。
楊山蘆就是笑嘻嘻地解釋道:“老先生請看,我覺得用天下書院這個名字更加好,一來當初的東林書院,是由顧憲成顧先生等先賢創辦的,如果老先生繼續用這塊牌子,是不是就意味著您繼承了他人的衣缽呢?
而如果用天下書院,則是更加大氣磅礴,顯示出這是老先生您一手開創的,而且不是為一家一黨培養人才,而是為整個天下培養人才!更加大氣!”
“這個……”劉宗周就是一皺眉,雖然感覺楊山蘆說的有些道理,隻是還感覺哪裏不對味似的。
而這時,楊山蘆卻又湊過來小聲道:“另外好叫老先生得知,其實我開辦這個書院,還是遭受了很大壓力的,所以這要是再掛上東林書院的牌子,其他的不說,家父那裏就肯定通不過!所謂父子人倫……所以還要請老大人體諒。”
“哼——”
劉宗周就是哼了一聲,心道楊嗣昌那個奸賊如果能通過,那倒是奇怪了!不過既然這樣一來,他倒也不再說什麼了,畢竟說一千道一萬,書院的銀子是楊山蘆提供的,如果硬逼的人家不同意,他也得抓瞎啊。
而楊山蘆呢,看見劉宗周這裏通過了,就是非常高興……這就是名分之爭啊!
接著自然不用多說,讓人把匾額掛上去之後,自有畫龍點睛的作用……金光燦燦的天下書院四個大字,自有一股非凡氣勢。
而接著還要談到生源問題,楊山蘆就是說道:“另外關於學生的來源,下官是這麼想的,這裏是培養人才的地方,所以還要擇優錄取,下官以為可以從12歲到13歲的幼童中挑選,選取其中聰慧伶俐的進行培養,每一期為6年,而人數可以暫定為500人一期,老先生以為如何?”
“這是可以的。”劉宗周就是點點頭,一般大明進學的幼童,都是從七八歲到十三四歲不等,而且這裏培養出來的學生,日後都可以說是他的記名弟子,當然是要挑好苗子進行培養的,並且還是精心培養。
而楊山蘆聽見他同意之後,也是十分歡喜,既然如此,大明複合型人才的培養,就此起步了。
而楊山蘆並不知道的是,這在日後曆史學家的傳記中,這招收的第一批500幼童,就類似後世的黃埔一期,被人稱之為鎮虜一期!並且隨著這批學生學成入職之後,大明也將展開一個嶄新的時代!
之後楊山蘆也不再多說,劉宗周他們遠道而來,車馬勞頓,還是讓他們早日歇下吧,有什麼事可以日後慢慢說。
而等到楊山蘆返回了守備官廳之後,接下來他就是寫了一本天下書院的發展綱要,好到時候和劉宗周交流一下,早日定下書院的發展基調。
而到了第二天之後,楊山蘆洗漱完畢後,當即就趕到了書院。
要說書院離著他的守備官廳很近,所以往來也很是方便。
而等到他來到書院之後,就看見劉宗周的那些門人弟子們,都已經入住了各自的院子,然後周圍的環境也有打掃,已經顯得有幾分正規之氣。
這時劉宗周也已經起來了,楊山蘆找到他之後,就把那本發展綱要給他觀看。
隻是等到劉宗周才看了第一頁,就已經就是勃然大怒,看著楊山蘆一瞪眼道:“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你是書院的院長!而我隻是副院長的!”
“老先生明鑒。”楊山蘆對此事早有準備,就是不慌不忙的道:“其實院長不院長的,我就是掛個名而已,畢竟老先生您也知道的,我身為鎮虜衛的衛指揮使,平時要操心的事情非常多,哪裏還有時間過問書院的事情呢?所以書院實際上還是您來主持的!老先生可以放心!”
“哼!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還要掛這個虛名!”劉宗周就是不依不饒的道,他倒不是為了爭這個名,隻是這關係到以後學生的名分問題,所以不得不爭。
“嗬嗬——”楊山蘆聽了就是笑了:“不瞞老先生說,之所以如此,其實就是糊弄家父的,畢竟您也知道,如果他知道您是書院的院長,他是絕不會同意的!”
“哼,我當不當院長還要他同意?”劉宗周就是氣哼哼的道,不過之後他也不說話了,算是默認了楊山蘆的解釋,畢竟楊山蘆掛的隻是個虛名。
而楊山蘆看見說服了他,卻是非常歡喜……哈哈,哪怕是個虛名,也是非常重要的啊!因為這就叫做師出有名!
以後說起來的話,這裏培養出來的所有人才,都是他的學生!至於這有多少作用,請參看後世的蔣校長。
而劉宗周這時繼續往下看,倒是之後的第二條,讓他看得比較滿意,而這就是一條校訓了,例如當初的東林書院,就有那幅著名的對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雖然後來的東林黨人,把這個經給念歪了,不過不得不說,這樣積極進步的政治理念,對於打響書院的名聲,很有作用。
而現在呢,天下書院也需要有這樣的校訓,而楊山蘆用的銘言,就是他當初稱讚劉宗周的那一句——苟利國家生死已,豈因禍福避趨之!
這句話定為校訓,不僅在這如今的紛紛亂世之中,非常的合適,而且在劉宗周看來,還有‘拍他馬屁’的嫌疑,所以還是比較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