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過後,曹宇腳尖一點,便飄然離開了大院。院門上掛著一塊匾,寫著“司天監”三個大字。
曹宇本想直接回到客棧,以免眾人擔心,但是在路上卻見到一個小酒家還未打烊。曹宇心地感到很疑惑,明明已經宵禁了,這老板難道就不懼殺頭?於是,一個閃身走進了這家叫做“向北”的酒家。
一進到店家內,曹宇的神情就是一振!這裏竟然彌漫著關東特有的刀子酒的味道,曹宇頓時感到一陣親切,算算自己已經是三年沒回關東了啊。
這時酒店老板掀開後廚的簾子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盤鹵牛肉和幾碟小菜。見到曹宇立在店內,小店老板先是頓了一下,然後便釋然了。
“小夥子,出來晚了,回不去了吧。”
曹宇呆了一下,然後笑道:“是啊,老哥就你這店麵開了燈。我就趕緊過來躲一下,不然被那些個禁衛軍抓住了可是大事情啊。”
那店家聽到曹宇的話不屑地說道:“那些個軟腳蝦,就知道在這京城裏作威作福,真有本事,去那關東殺匈奴啊,就知道裝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我呸!”
曹宇聞言心中暗暗吃驚,這個店家還真是語出驚人啊!
店家見到曹宇呆呆的樣子,也是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小夥子,你今兒也是運氣好。在京城敢在宵禁後開門的也就老哥我這獨一家了。今天剛好湊巧,咱哥倆也算有緣分。今晚老哥我請你喝酒吃肉。”
曹宇聞言,向著店家抱了一拳,“那就沾老哥的光了。”
曹宇坐下,店家已經是倒好了一碗酒。曹宇見了,毫不猶豫一把端起就往嘴裏倒了下去。頓時關東刀子酒那辛辣的味道就順著曹宇的喉嚨一直到胃裏。
曹宇忍不住讚了一聲:“好酒啊!”幾年沒碰,還是這刀子酒最適合自己。
店家見到曹宇這般豪邁,也是心中豪氣頓生,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小夥子,看不出來酒量這麼好。老哥我這可是正宗的關東刀子酒啊,那些個江南書生都閑刀子酒太辛辣。照老哥我看,這才是酒啊。那些江南什麼竹葉青喝起來就像喝白開水一般,跟個娘們似的。”
“哈,老哥我也是關東人,到京城來辦事情的。這不才知道京城有那啥勞什子宵禁,還是咱關東好啊!”曹宇隻能是扯了個謊。
“難怪能喝刀子酒,不愧是咱關東的男兒,就是他娘的比其他地方的男子更爺們。”店家聽到曹宇也是來自關東,頓時哈哈一笑。
“老哥跟你講,你知道關東鎮北王吧!”
“這當然知道啊!咱們鎮北王可是全關東的驕傲!”
店家聽到這話感到非常的激動,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我就說大將軍是咱關東最好的男兒。想當初啊……”店家好像打開了話匣子,將過往的種種都跟曹宇倒了出來。
店家本事關東軍的一名將領,當初跟著曹宇的父親曹天一起走南闖北,打下了如今關東的一片天地。但是由於十幾年前,曹家的少奶奶,也就是曹宇的母親,被人迫害,導致再生下孩子之後不久就去世了。
當時的關東軍內不知是誰挑起來的風波,說是宮內的人所為。這下可謂是激起了他們這群跟著曹天打天下的人的激憤之情,於是紛紛向曹天提議要打上京城,討回公道。但是被曹天拒絕了,那個時候很多人都想不通,所以一部分人當時直接就一氣之下離開了關東。曹宇眼前這個店家就是當初一個步兵營的將領名叫做張超。
曹宇聽完之後許久不出聲,然後輕輕地說了一句:“可能鎮北王是不希望你們這群跟著他的老兄弟,因為他而送了命吧。”
”是啊,當初怎麼就那麼混蛋,不理解將軍的用心。小夥子,日後回了關東,要是有幸見到了鎮北王他老人家,替我給他捎一句話,就說‘關東步兵一營張超永遠是他手下的兵’。”
這個晚上,關東的世子殿下和這個關東老將,一碗又一碗地喝著關東刀子酒。聽著老將說著他們那個時候的金戈鐵馬,千秋歲月。到了最後,老將已經是趴倒在桌子上,最終喃喃地說著什麼。
曹宇悄悄地將一錠銀子用內力捏成關東彎刀的模樣放在了店家伏倒的桌麵,然後悄然離開。
第二日,老將從醉酒中醒來,見到了眼前那關東彎刀,頓時內流滿麵。
這一夜,曹宇腰間青蓮出鞘一寸!
體內青蓮綻開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