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塵歸塵，土歸土！
漢城，原本富麗堂皇的白馬山莊，此時有著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們進進出出，或是往外麵搬東西或是往裏麵搬東西。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看上去有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這些進進出出的人們啊，都是那漢城周邊貧苦的老百姓。平常都是在家種地幹活所求的就是個溫飽。可現在不知怎麼的，白馬山莊突然放出話來，以低價出售整個白馬山莊的產業，而且限令隻準許那些沒錢的人家前來。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整個漢城都是一片嘩然！在最開始，幾乎是所有人都是在冷眼旁觀想要搞清楚白馬山莊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以白馬山莊平時的作風來看，這種救濟天下蒼生的事情怎麼看都不可能發生。所以一時之間，白馬山莊門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這讓那些坐在白馬山莊門口負責登記的人閑餘了好幾天。
不過，總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一個老眼昏花的老農在白馬山莊頒布消息的第三天進了城，在一個酒店門口聽到了兩個乞丐正在議論這事兒。老農之前很少進城，對這之前的世道不了解，一聽有這麼好的事情，興衝衝地便來到了白馬山莊。
而那些一直搖擺不定的人見有人牽頭了，都是蜂擁而至，將白馬山莊的山門都給堵了。這些人倒也真是老奸巨猾，一個個都是站在門口遠遠地觀望著事態的進展，打算一有不對立馬開溜。
沒過多久，眾人便見到老農笑眯眯地走出山門，立馬圍了上去詢問情況。
這老農掂了掂手裏的地契，一張嘴笑得合不攏了，露出了幾顆發黃的大門牙：“呃（我）跟麗（你）悶（講），（方言，之後便改為普通話，方便閱讀）這可是三進房子啊！老頭活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這麼好的房子。你們猜猜多少錢？”
老農用他渾濁的雙眼掃視了一下四周，顫巍巍地伸出五個枯枝般的手指頭，道：“五兩銀子！”
“老頭兒，你說的是真的不？”一個聲音從人群裏傳了出來。
“怎麼不是真的？”老農聽到有人不信，立馬板起了臉。“我老頭從來就不騙人！給我拿來！”
老農是真的生氣了，說這話的時候唾沫橫飛，一張臉漲得通紅。一把奪過人們手裏的地契，氣呼呼地擠出人群，離開了。
眾人在原地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沉默良久之後，終於是有一個人出聲了：“要不……咱們也去試試？”
這句話一出，眾人便是紛紛議論開來。大家都是各執己見，最後形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陣容。一邊是讚成去往白馬山莊的，一方不讚成。然後那些讚成的人便先行來到了白馬山莊，留下了大半躊躇不定的人。
“馬哥，你說這會是真的嗎？”一個搖擺不定的小年輕對著身邊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小高啊，白馬山莊是什麼樣的德性你還不知道嗎？這些人啊，就是喜歡貪圖小便宜，等下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啊！”那個被稱作馬哥的中年男人翹著二踉腿，悠悠地坐在一邊的石墩上，不過他的眼睛卻是時不時的往白馬山莊裏麵看一下。
“是真的！真的是賤賣啊！”一個二十多歲的素衣青年興奮地揚著手裏的地契從白馬山莊裏麵跑了出來。
接著剛剛進去的那些人都是陸陸續續出來了，臉上都是帶著不加掩飾的興奮。
“馬哥，馬哥！是真的啊！咱們怎麼辦？”小高望著那些興高采烈的人們，眼中露出一絲熾熱。
“馬哥？”小高等了一會兒發現沒人回答，扭頭一看，前方有一個正在奮力奔跑的肥碩身影，正是那馬哥。
“馬哥，你幹什麼去啊！”小高高聲喊道。
“去買房子啊！”
“等我一下，馬哥！”
京都皇城，至高之殿內。
女帝正和李斯下棋。魏忠賢弓著身子站在女帝地身旁，目光始終停在自己的腳上。在這種小的細節上，魏忠賢這個兩朝共事一主的宦官總管總是做得無可挑剔。
“先生，葬龍穀那邊的事情結束了。”女帝的聲音清冷平靜，聽不出什麼情緒。
李斯將手中的棋子輕輕放下，抬頭望著女帝的臉，淡淡地說道：“失敗了對嗎？”
女帝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絲無奈，點了點頭道：“是的，正如先生所說，氣運是落在了關東。”
“唉！”李斯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女帝肯定不會真的聽他所言主動放棄那誘人的大秦氣運。但是所謂天命所歸，上天決定的事情怎麼可能僅靠個人就能逆轉啊。
“陛下無須多想，這件事情有高人插手，所以陛下布置的手段才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