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連項將軍他老人家都驚動了啊!”李大牛一時激動得渾身發抖起來。
項未然搖了搖頭道:“不是。”
“哦!那我就放心了,哪能驚動他老人家啊!”李大牛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氣。
“是大將軍!”
“啊!哪個大將軍啊!”李大牛一頭霧水,這封鐵軍不就一個將軍嗎?
“咱們鎮北王!”項未然拍了拍李大牛的肩膀,把信放到他的手裏,出了營帳。
帳內,李大牛呆楞在原地。許久,他臉上流下了兩行熱淚,哽咽道:
“爹,哥說的沒錯!給咱鎮北王賣命,值!”
西蜀道多年以來一直被人們認為是匪亂最少發生的地方,原因就在於,整個西蜀大部分地方是那一馬平川的地帶。一般想要落草為寇的人們大多都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地方。沒有山地的掩護,一旦朝廷用兵,基本是跑都沒有地方逃跑。再者而言,西蜀有著唐家這等龐然大物的存在,一般的人也不會去觸這個黴頭。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這座恒更在西蜀道與劍南道之間的大婁山就是這個例外。大婁山要論其高度,在南朝比他高的山比比皆是。但是要論其險峻,連華山都得自愧不如。
古人有言,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說的就是這大婁山。
再這大婁山深處一塊空曠的地帶,幾堆篝火正熊熊燃燒著,一道道煙氣升上天空。即使是在這深山裏,隔著老遠也能看到那嫋嫋煙氣。
在篝火的旁邊稀稀疏疏坐著十來個人,靠著營地邊緣有一麵旗子,在上麵寫著一個血色的“鏢”字。
很顯然這群人是那些個押鏢的人,但是從這十來個人坐的位置來看,他們明顯是分成了三個小陣營。
一方是以一個提著大跨刀的中年男人為首,大概有八九個人。另一方則是以一個背槍的年輕人為首,大概六七個人。雙方各自為營,互不侵犯。
這在常人看來是很奇怪的,一般來說運一次鏢,都會由一個大鏢師帶著一群小鏢師進行。現在這樣明顯分為了兩個陣營的鏢隊太奇怪了。
“老王頭!你們橫刀鏢局幹嘛非要跟我龍槍鏢局爭這單生意啊!搞得現在還混進來一個外人!”那個背槍年輕人譏諷地望著前方一道身影,大聲說道。他那故作大聲顯然是想要讓那道身影聽到這句話。
“嗬!你龍槍的人是什麼德行我還不了解?就別在這裏裝了!”那個被稱作老王頭的提刀中年男人不屑地瞥了一眼年輕人,轉身來到了那道身影的身邊。
“老王頭!”年輕人一臉陰沉地望著中年人和前方的身影,眼中閃過殺機。他們龍槍和老王頭所在的橫刀是劍南道比較出名的兩個鏢局。之前為了一個大單子,兩方爭執不下,最後下鏢的東家提出讓他們兩家合作一次。
本來隻是這樣,他還能接受,但是賣家又提出必須帶上前方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子也得一起。當時他就提出抗議,但是那小子淡淡地一瞥竟然就讓他感到恐懼說不出話來。這可讓他丟盡了麵子,到現在都是懷恨在心。這一路上沒少在暗地裏做些小動作,可是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兒。
“項宇小兄弟,又在看著北邊呐!”老王頭一屁股做到地上,開口道。
那個叫項宇的人影回過頭來,笑著點點頭。一頭白發在風中肆意飛舞。這正是離開了漢城的曹宇,由於江南事情鬧得太出名,他隻能再次隱瞞身份了。
“小兄弟的家在北方吧!”老王頭對身邊這個年輕人的感覺是很不錯的。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卻沒有那些所謂的傲氣,為人處世老練得讓他這個老江湖都是挑不出毛病。
“是啊!”曹宇望著北邊,緩緩道。
“小兄弟你年紀輕輕怎麼會想要來做鏢師啊!我當年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跟個二愣子一樣到處亂闖呢!”老王頭笑著問道。
曹宇聞言楞了一下,隨後反問道:“那王哥你為何來做鏢師啊!”
老王頭哈哈一笑:“你怎麼能跟我比啊!我是一把年紀了,闖不動了。就像混口飯吃!你還年輕啊,年輕人就該多去闖闖!”
曹宇怔怔地望著北方,喃喃道:“也許吧!”
“小兄弟,走過去吃飯了!”老王頭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雜草,向著營地走去。
曹宇在原地停留了一會兒,也是這身返回。
我可能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