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呢！這活啊，你別看著掙錢，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真要是遇到這樣的老賴，別人應付不了，我們有專門收債的人啊！”
大壯說著，看了看那個叫做學強的年輕人。
“強子，我看你長得也身強體壯的，別在這兒掙那仨瓜倆棗的了。跟著我幹吧！我安排你收債，一個月給你開工資不少於五千塊，怎麼樣？”
“這個，我行嗎？”學強明顯心動了。
一個月多兩千塊錢啊！五千塊，這對於山村裏的老百姓來說，絕對是高工資了。
現在大學畢業的，在大城市也不過掙這麼多錢啊！
“你剛才不是說了，這活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嗎？”
“我說你行，你就行！”大壯大咧咧地，伸手在學強肩膀上拍了拍，一副大哥提攜小弟的模樣，“一般人是幹不了。你不是一般人啊！你是我大壯的兄弟，怎麼能算一般人呢？”
“那我需要做什麼準備嗎？”學強問道。
“你還真得做做準備。”大壯上下打量學強一番，“你得去理個頭，雞冠頭，或者光頭，大背頭都行……最好是光頭。再在身上刻幾個文身，買條金項鏈戴，越粗越好。實在買不起金的，路邊攤上買個假的也行，但是一定要粗。”
“這哪是收債啊！這不成了嘿社會了嗎？”張姨嘀咕道。
“哎，張姨你算是說對了。就是這個！要不然，你以為這麼高的利息，銀行都不敢放，我們為什麼敢放？銀行那麼低的利率，經常都收不上來債，我們為什麼能收上來？那必須得有點獨特的手段才行啊！”
大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給你們講個例子吧？我出道弄的第一筆貸款，是個女學生，就是咱們縣技校的。那學生才十九歲，不知道腦袋怎麼抽上了，竟然以為自己是經商天才，不好好上學，想要做微商。”
關於女學生的故事，而且，很顯然是要借“高利貸”，自己身邊的人大壯還是主要當事人……大家立刻都來了興趣，一個個睜大了眼睛，聽得很認真。
大壯見狀，講得更得意了。
“那個女學生，家庭條件一般，生活費有限，手頭沒有那麼多錢。所以，就開口向同學借錢。”
“她原本的想法，進貨賣出去之後，賺了錢，既能還同學，自己還能有賺頭，下次再進貨，就不用借錢，她這生意也就算做起來了。”
張姨在旁邊聽得忍不住插嘴道：“生意哪裏有那麼好做的啊！真要是那麼好做，遍地都是有錢人了。這孩子，到底是太年輕啊！”
“誰說不是啊！”有人跟著感歎。
就聽大壯接著說道：
“張姨這次你算是猜對了。生意，還真沒那麼好做的。所以，那個女學生她就賠了。進來的貨，根本就賣不出去。”
“貨壓在手裏，沒有錢。到了月底，同學生活費緊張，都來找她要錢，她就著了急了。”
“這時候，恰好我們貸款公司開展業務，在那所技校發傳單，打廣告。那個女學生看到廣告，感覺我們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啊！”
“毫不猶豫，她找了個沒人的地兒，就給我們打過電話來了。當時，是我接的電話。剛入行嘛，我也覺得五千塊錢的本金，一周利息就要六七百塊，有些太高了。”
“誰知道，咱嫌高，人家不嫌啊！在猶豫了一下之後，聽到不需要什麼抵押，她就立刻同意貸款了。於是，我把錢給她送過去……”
“真的什麼都不需要抵押嗎？”有人插口問道。
“嘿嘿，也不是完全不需要。幾千塊錢嘛，也不是什麼大錢。押房子押地的，沒那個必要，再說，學生也沒有啊！真要是有資產抵押再往外貸的話，我們的業務就不好開展了。女人嘛，還能抵押什麼？”大壯曖昧地一笑，一副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抵押什麼？”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忍不住問道。
“還能啥？女大學生，不就剩下那點東西了？果的照片！要手拿身份證的。”大壯說道。
“真的假的？那學生，有這麼傻？你說讓人家抵押果的照片，人家就抵押啊？女大學生啊！都是黃花閨女呢！她們就不怕傳出去，沒法做人？”有人懷疑道。
“我還能糊弄你們不成？相鄰鄉親的！”
大壯眼睛一瞪。
他說了這麼多，最怕的就是別人不信。
畢竟，他說的這些，距離山村生活實在是太遙遠了。
“好吧！我給你們看點實在的。”
一邊說著，大壯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幾張圖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