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惡夢中驚醒,又冷又熱,但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男人試圖坐起,但被一雙溫柔的手阻止了他。
那是十分動人的聲音:“好好休息。你傷得很重。”
“我在哪兒?”
“馬托波。你可以放心,這很安全。”冰涼的毛巾輕輕敷在男人的額頭,男人的身體微微發顫。
男人深吸幾口氣,放鬆了身體。現在無法反抗,如果對方要殺死自己也早已動手了。
他又一次醒來,感覺好多了。不時的頭疼打斷了他的思緒,但還是無法看見任何東西。
“我是瞎了嗎?”男人輕輕地問。他意外地得到了回答。
“不,這是藥物的效果。現在你的傷比三天前好多了。”
“三天?”
“對,距離你上次醒來已經過了三天了。在這之前,你昏迷了半個月。”
“這麼久了。”
一陣沉默,隻有女人在不遠處擺弄瓶瓶罐罐的聲音,讓男人想起了宮廷裏的樂聲,但他現在寧願躺在這裏。
“你是巫師嗎?”
聲音停止了。
“你不知到巫師和術士的區別嗎?別想太多,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男人昏睡過去。
男人微微睜開眼睛。
他在一個破舊的土胚房裏,但不透風。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盞油燈和兩塊幹硬的麵包,卻不見女人和那些瓶子。
過了一會兒,女人回來了,身上挎著一個樣式特殊的包。
真是巫師啊,可惜看不清她的臉。
“你能睜眼了!”女人驚喜地說。
“啊。可我還是看不清。”
“沒關係,現在你恢複差不多了。和我講一下你是如何落得這一身傷如何?”女人匆匆放下皮包,抓起麵包就往嘴裏塞。看來她餓壞了。
“我不介意,但這是個很長的故事。”
“那正好,我喜歡聽故事。”
“好吧。”
一個高挑的男人騎著一匹高頭駿馬來到了馬托波最著名的堅城——艾城的城門。從數裏之外都能望見的比艾城更加出名的百米費裏高塔就聳立在艾城的中心,代表艾城的橡木雄獅旗高高地飛揚在塔頂。此刻站在城門處仰望,更是壯觀無比。
“站住!來者何人?”巡視城門的哨兵厲聲問到。這也怪不得他,隻因男人身著常人難以見到的華麗騎士服。他身上是精神且織工精細的北方式白色長衫,卻沒長到遮過膝蓋,腳上穿著犀龍皮製的長靴。左肩、右臂附著圓潤的盔甲,而左臂又隱藏在暗紅的披風中。背上倒負著一把小臂長短的精製匕首,雖藏於劍鞘中,但其間的英氣卻怎麼也隱藏不住。在他的腰間還掛著一個梯形的小皮包,樣式奇異,裏麵裝著的事物更是令人好奇。但最奇怪的無疑是他的相貌。如同精靈般的俊美年輕麵龐,卻在眼角有明顯的魚尾紋,滿頭的銀發紮成小辮束在腦後。
“你難道不認識費黎柯斯騎士團的騎士服嗎,馬托波人?”雖然不知騎士的到來是凶是吉,但哨兵不得不承認他的聲音也和精靈一樣美妙。
哨兵聽罷豎起對著騎士的長矛,發出不屑的笑聲:“啊!原來是偉大的費黎柯斯騎士團!來自北德伊魯的惡魔獵手!不過對我們這自由和平的馬托波來說,你們不過是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小醜。”
騎士環顧四周:“自由和平?不見得吧。我三十年前來這可沒有衛兵盤查路人。別當我不知道馬托波、捷克利亞、辛甸在和尼契斯帝國正在交戰,而你們距離前線不到六十加爾。瞧瞧,城牆上有多少的弓箭手啊。”
“別廢話了,我看你挺可疑!三十年前?我看你毛都沒長全!想要進城,交出你的武器,接受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