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元朝一般勳貴家不論貴妾,良妾,都沒有扶正的,側夫人是可以扶正的,即便扶正,地位也仍舊在原配之下,而就是嫡女願意喊母親是你的幸運,不願意喊,叫你一聲太太,你就隻能忍著,況且現在趙倩茹還隻是個側夫人,就如此不把訾姝放在眼裏,實在沒有半分的眼色。
即便趙倩茹不行禮,而作為庶女的訾芳,且是庶妹,起身見個禮絕對是應該,然她們母女二人就這樣大刺刺坐在那,好像沒有看到訾姝這個人一般。
這下連老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她一向喜歡這個侄女,也看重她,現在更有將她扶正的打算,好扶持下趙家,可現今這台麵上的事情,你好歹也顧及一下吧,於是對著趙倩茹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讓她們母女給訾姝見禮。
趙倩茹柳眉微蹙,雖不情願,也不敢不聽老夫人的,隻好起身對著訾姝福了福身,道:“婢妾給大小姐請安。”
訾姝微微虛扶了下,笑道:“二夫人不必多禮。”
訾芳見狀也忙行禮,:“芳兒見過姐姐。”眼中含了一絲不耐,聲音也不是那麼的恭順。訾姝似乎沒看出來一般,倒是親熱的拉起了訾芳,“妹妹快起來。”
如此三人才都落座,趙倩茹十分不忿,眉間一閃,心下有了主意,於是開口說道:“大小姐恕罪了,方才婢妾一時未給大小姐行禮,實在是婢妾沒想到會在老夫人這見到大小姐,一時有些驚訝,才忘記行禮的,煩請大小姐見諒。”
這一番話下來,可謂是說到了點上,嘴上說著賠罪的話,其實句句都在挑撥,暗指訾姝不尊祖母,連晨昏定省也不來,相反的,她和訾芳對老夫人十分尊重,日日都來請安。
訾姝好似沒聽明白,仍舊笑盈盈的模樣,:“二夫人說的也是,訾姝是不太過來給祖母請安,因為母親近年一直身體不好,訾姝日日服侍在側,生怕沾染了病氣過給祖母,所以來的少了,如今母親去了,對母親而言也是解脫吧,總之一切都是訾姝的錯,還請祖母諒解。”
訾姝說著又跪了下去,前世的母親生了弟弟後,身體一直反複的好好壞壞,最後一年更是纏綿病榻,後來臨走的幾個月都下不了床,對母親而言,活著隻是痛苦的熬日子,離開反而是種解脫吧,隻是那時的訾姝不明白而已。
這些話也有些觸動了老夫人的心,的確訾姝的孝順是有目共睹的,她自然不會計較這麼多,於是慈愛的望著訾姝,並且示意身後張嬤嬤扶訾姝起來,:“姝兒孝順,祖母明白,豈會怪你,趕緊起來,你這孩子,動不動就下跪做什麼。”
張嬤嬤跟了老夫人大半輩子了,老夫人一個動作她便會意,於是忙上前扶起了訾姝,:“大小姐是侯府最尊貴的小姐了,老夫人疼您疼到骨子裏,怎麼忍心看您跪在地上呢。”
訾姝自然知道老夫人身邊的人都是人精,場麵話更是說起來不眨眼,於是也是一副嬌態,:“姝兒知道祖母疼惜。”
論起心機手段,趙倩茹自然差了許多,且老夫人一直對她們母女疼愛有加,看到老夫人抬舉訾姝,便忍不下了,:“說起來還是夫人的福氣不好,老夫人和侯爺這般如珠如寶的照顧著還是沒熬過去,隻是可憐大小姐這麼小的年紀就沒了母親,還好等婢妾扶了正,做了大小姐的母親,一定會好好照顧大小姐的。”說到最後竟也有些眉飛色舞,好似現在她就已經是靖遠侯夫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