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放下酒杯,開口說道:“和談之事,有利有弊,其實老夫並不反對。關鍵是人言可畏!”
“哈哈!”王文周笑罵道:“什麼人言可畏,你們這幫不要臉的文官,其實就是在乎自己的名聲。”
溫體仁老臉一紅,王文周當著老夫孫女的麵,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冷嘲熱諷,給老夫留點麵子啊!
溫體仁苦笑道:“伯信,說起來,朝堂之上,你乃是新丁。雖說你聖眷正濃,行事可以肆無忌憚、隨心所欲。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你所做過的任性之事,皆都會成為皇上殺你的罪責!”
王文周不屑的道:“張居正活著的時候,神宗不敢拿他怎麼樣。我覺得,以我的才華,隻要我活著,即便是當今聖上,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溫戀蝶眉頭緊皺,王文周這番話,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她現在真的懷疑,祖父得了老年癡呆,怎麼可以把她許配給王文周這種亂臣賊子。
“哈哈!”溫體仁大笑道:“伯信,老夫就是欣賞你這一點,為人大氣!”
“老溫別拍馬屁,趕快說,你把孫女賣給我,到底想讓我開什麼價?”王文周問道。
溫戀蝶想哭的心都有了,王文周怎麼說話這麼難聽?
溫體仁點點頭,開口說道:“老夫這首輔做的憋屈,不說別的事。就說這次戶部不供給糧草,老夫雖然反對,可拿東林黨人毫無辦法。”
“哈哈!”王文周大笑道:“我懂了!你是想跟我聯手對付東林黨人?”
溫體仁點點頭。
“你孫女叫什麼名字?我給忘了。”王文周突然問道。
“溫戀蝶。”溫體仁回答。
“小蝶,來喝口酒喂給夫君。”王文周看著溫戀蝶說道。
“啊?”溫戀蝶臉頓時紅了,她委屈的看著祖父。
溫體仁連忙規勸道:“小蝶,都是一家人。這是你夫君吃東西的習慣,你快些喂他喝酒。”
溫戀蝶貝齒輕咬,想了想,罷了,聽祖父的吩咐吧。反正早晚也得嫁給王文周,看祖父的樣子,應該是有求於王文周。
溫戀蝶喂酒的時候,故意咬了一下王文周的舌頭。
“哎呦!”王文周疼的臉色一變,他沒好氣的說道:“老溫,你孫女故意整我!你也知道,小爺別的本事沒有,整人的本事,小爺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小蝶,成何體統?祖父怎麼教你的?女子三從四德你都忘了?趕快向你夫君道歉!”溫體仁臉色一變,連忙訓斥孫女。
溫戀蝶哭喪著臉,輕聲說道:“夫君我錯了!”
王文周調笑道:“小蝶,你道歉太不誠懇了!應該摸著良心道歉!”
溫戀蝶心裏大罵,王文周你不但良心讓狗吃了,還是個混賬王八蛋。
“小蝶!”溫體仁連忙提醒。
王文周認了這門親,那麼他倆的同盟就正是成立了。溫體仁連孫女都送出去了,當然不會因小失大。雖然他也明白,王文周這是故意譏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