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人是臨時工打死的,那我問你,三餉收到十年之後,也是臨時工幹的?”王文周冷聲問道。
“哎……”沈子珍無奈的說道:“王大人,並非下官徇私枉法。下官也是被逼無奈,下官已經做了6年知縣,三餉征收情況,在吏部考核範圍之內,如若下官征不夠三餉,考核便不能通過,下官隻好像同僚一樣,征收以後的三餉。”
沈子珍苦笑著說道:“高陵縣現今十室九空,可戶籍上,還是那麼多人口,即便所有百姓皆都上繳三餉,銀子也不夠額度,下官隻好出此下策。”
沈子珍並沒有隱瞞,實話實說。
王文周眉頭緊皺,人都是自私的,站在沈子珍的角度,他這麼做,也沒有什麼錯。
柳如是怒斥道:“你這昏官,自私自利,為了頭上的烏紗帽,逼得百姓傾家蕩產,不殺不足以平民憤。王大人,你得給百姓做主!”
“求王青天做主!”
“王青天您不能放過他啊!”
百姓連忙跪地哀求。
王文周苦笑著搖了搖頭,抱住柳如是,輕聲說道:“汝如,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幹嘛非想要他的命?其實他做的也不算過分。”
柳如是冷聲說道:“三餉收到十年之後,這還不過分?你想一想,為了繳三餉,多少百姓傾家蕩產?齊思妍的父親,也因此而丟了性命,王大人,您不打算幫您嶽父討公道了?”
“汝如,你要知道,當官的也是人,他們也不容易啊!他們也有妻兒老小,我殺他不是大事,可是他妻兒老小怎麼辦?”王文周問道。
“哼!”柳如是沒好氣的說道:“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一個不為百姓著想的官吏,隻想保住自己頭上的烏紗帽,這樣的官員就是當地百姓的災難?”
王文周撇撇嘴,不屑的道:“汝如,你太天真了。即便是朱由檢,也不可能殺光大明的昏官。什麼是昏官?一個人能當官,還能是傻子?他們各個都是人精,之所以顯得昏聵無能,都是因為,他們的心思並沒有放在本職工作上。”
“在官場,會幹的不如會說的,會說的不如會拍的,會拍的不如會跑的,會跑的不如會送的!這是幾千年來形成的官場潛規則,當年太祖反腐,貪汙20兩銀子,就要殺頭。甚至到了無官可用的地步,可最終呢?還是沒用,官員們該貪還得貪。”王文周無奈的說道。
柳如是譏諷道:“王文周,你不是吹牛,沒有你辦不到的事嘛?有本事,你把貪官都治沒了啊!”
王文周撇撇嘴,縱觀各朝各代,當官的不貪,真的很少,除非像宋朝,一個官員年薪相當於後世的幾千萬,他們當然不用貪汙了。可朝廷哪有那麼多銀子養這麼多高薪的官員?隻有民主製度才能徹底解決官員貪汙問題,可是在大明搞民主?哪怕是最煩官員貪汙的朱由檢,都不會答應。
“今日之事,你到底怎麼處理?你不想看我睡齊思妍了嘛?”柳如是沒好氣的問道。
王文周看了沈子珍一眼,小沈不是小爺心狠,非要殺你。關鍵是小爺拒絕不了汝如的誘惑,隻好借你人頭一用。
“來人!請尚方寶劍!”王文周冷聲說道。
簡風羽連忙捧著尚方寶劍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