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路燈很簡單，一學就會，侯方域與冒襄搶下老漢的杆子，幫老漢幹活。也就一炷香的時間，老漢所負責的路段，兩旁的路燈全都掛了起來。
老漢笑著說道：“今日真得謝謝二位公子，走一起進城，俺請你們吃飯。”
經過剛才的接觸，言談之間，侯方域兩人也逐漸相信老漢的話，看來這個老漢還真不是王文周派過來的人，隻是天色已晚，城門能開嘛？
侯方域開口問道：“老伯，您家的公子是不是在衙門當差？”
老漢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俺家兩個傻小子，沒那福氣，從小就是聽話的好孩子，也不惹是生非，當初嚴打的時候，也沒被抓進勞改營，他兩雖然後來也進了勞改營，可為時已晚，沒趕上好時候。”
侯方域與冒襄一頭霧水，什麼嚴打？勞改營？含山怎麼這麼多聽都沒聽說過的詞彙？
老漢見兩個人聽不懂，連忙解釋。
侯方域一聽，直接懵逼。所謂的勞改營，其實就是大牢，王文周真是奇才，竟然能把囚犯，變成溫文有禮的差人。
侯方域與冒襄騎馬跟在老漢牛車後麵，三個人有說有笑，漸漸熟悉起來，看起來有些忘年交的樣子。
“1、2、1……”
這時，不遠處傳來口號聲，侯方域抬頭望去，對麵路上，一隊身穿綠色服裝的人，踏著整齊的步伐跑了過來。
侯方域是官宦子弟，也見過大明官軍精銳，可迎麵而來的這隻隊伍，單從跑步的姿勢，就看得出來，比大明的精銳還要精銳。
侯方域開口問道：“老伯，這些就是遠征軍？”
老漢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這些人是少年軍，不是遠征軍。”
侯方域點點頭，看來王文周練兵不假，隻是這麼精銳的部隊，卻不是遠征軍，看來王文周絕對是包藏禍心，想擁兵自立。
老漢繼續說道：“聽說是柳如是與盛藍兩位夫人，反對讓少年軍劃歸遠征軍序列。說起來，少年軍裏的士兵，都是些孩子。這些孩子挺可憐的，都是孤兒，是兩位夫人心善，從各地收買而來，養在孤兒營。”
“1、2、1……”
一隊少年軍跑了過去，接下來這一隊少年軍，都是姑娘。
侯方域奇怪的問道：“為什麼這麼多姑娘？”
老漢苦笑著說道：“不瞞二位公子，在含山，也有很多百姓反對女子當兵。可大人執意如此，百姓們也無可奈何。俺家孫女這幾天也大吵大鬧的要去參軍，俺跟她爹，好一頓打，可怎麼打，她也不聽，俺跟她爹，隻能把她關在家裏，俺與老伴日夜輪換看著她。”
“哎……”老漢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俺對大人，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可就這一點，俺覺得大人做得不對。女子當什麼兵啊？女子就應該乖乖嫁人，相夫教子。”
侯方域點點頭，附和道：“老伯所言甚是！”
冒襄若有所指的說道：“聽說王文周……不……王大人，家裏很多妻妾？”
“哈哈！”老漢笑著說道：“大人可真是憐香惜玉的主，大人對幾位夫人，那可真叫一個好。俺就親眼見過，柳如是夫人一聲怒吼，大人嚇的連忙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