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炎神情非常鄭重,他上場以後直接脫稿講話:“大家不必太過緊張了,諸位南都絕色從現在開始跟我都是同僚了,都是為天子效力,我先來宣布我們的第一位女長史,是浙江杭州府的紀若蘭小姐……恭喜紀若蘭小姐!”
時錦炎可以給足了這批南都絕色麵子,這批女官雖然理論都是實授,但是多數隻是虛銜而已,隻有極少數本來就在官場就職的佳人才會考慮繼續在官場發展的問題,但是時錦炎仍然把這些新授職的女官視為自己的同僚。
在潮水般的掌聲之後紀若蘭已經走上台去,而那邊杭州府的張通判隻能苦笑一聲:“這回可是被韓笑寧給坑苦了,紀小姐怎麼能隻拿二十名,怎麼也要進前十五才行!”
他實在沒想到紀若蘭居然才拿下第二十名並授職女長吏,而在他的預料之內不管怎麼樣紀若蘭應當進入前十五甚至前十才對,哪料想韓笑寧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讓紀若蘭掉到第二十名,差一點就跌出女長史的行列。
說起來第二十名也不算低,而且紀若蘭的真實實力、人氣與得票數也確實是第二十名上下的水平,但是張通判之所以放下本職跑到南京來一呆就是一兩個月,自然是奉了浙江省裏某位大人物的意旨想把紀若蘭捧得更高一些,沒想到最後卻是這麼一個結局,這讓張通判真是不知道怎麼向省裏那位大人物交代。
倒是張通判身旁的小巡檢說道:“通判大人,這是件大好事啊!”
怎麼是件好事?張通判一時沒明白過來,而小巡檢當即說道:“通判大人,您要這麼想,紀小姐不管到什麼位置上,哪怕是進了前十,總是不夠圓滿吧!”
正所謂人心不知足,既得隴複望蜀,進入前十五想著前十三,進入前十三又想著前十,進入前十又想著前七,反正隻要紀若蘭沒拿下第一,這件事總是不夠圓滿,而歸根到底都是張通判辦事不力。
但是現在紀若蘭隻拿下第二十名,在這位小巡檢嘴裏性質就完全變了:“大人,您要這麼想,紀小姐的後台再硬,能硬得過柳凝霜嗎?”
小巡檢侃侃道來:“她父親可是堂堂江寧守備,地位跟一省巡撫差不多,是江寧城內的第二號人物而且還有主場之利,可是最後連前四十名都保不住,隻得了第四十一名,而紀若蘭小姐有沒有強過柳凝霜小姐的地方?完全沒有!”
說到“沒有”這兩個字的時候,小巡檢的聲音變得斬釘截鐵,而張通判也明白過來:“白巡檢,你的意思是?”
小巡檢趕緊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之所以柳凝霜小姐跌出榜外,而紀小姐卻拿了第二十名並授職女長吏,當然是大人您的功勞,不是大人親自坐鎮江寧府,紀小姐絕對要跌出二十名外甚至跟柳凝霜一樣跌出前四十名!”
對於南都絕色榜來說,第四十名與第四十一名之間是一道巨大的鴻溝,進入正榜可以讓先人有資格封僧女官,而從第四十一名之後除了一個名譽性的頭銜之外一無所獲,而第二十一名與第二十名之間同樣是一個驚人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