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通判原來還有點猶豫,現在金求德把明月心拿出來當例子他就退縮了:“侍郎大人,我可說了,明月心可是星辰侯的義女,我們能不得罪星辰侯還是盡量不得罪星辰侯!”
隻是金求德完全無視了盧通判的請求:“現在這個時候還考慮什麼星辰侯,現在是韓笑寧這些人要致我們於死地,咱們必須殺出一條活路來,明月心這件事就交給盧別駕負責了!”
當然金求德也知道盧通判是文官出身沒什麼擔當,所以趕緊給盧通判吃了一顆定心丸:“盧通判放心便是,星辰侯的家事很清楚,根本沒有明月心這麼個義女,你隻管出手。”
盧通判那是真叫苦連天,不管明月心是不是星辰侯的義女,明月心終究是與星辰侯府有關係,自己對付明月心真要惹出星辰侯怎麼辦,而且明月心現在身在南京,自己鞭長莫及,萬一失了風那更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而那邊董常存倒是理解盧通判的畏難情緒:“盧通判,這件事你全權負責,要什麼有什麼,金錢幫、碧落門還有五蘊派都交由你來調度,需要省裏配合什麼你隻管提便是!”
董常存這算是給盧通判吃了定心丸,盧通判當即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銀子,沒有銀子就辦不了事,何況是明月心這樣的大事。”
別的問題都可以提,唯獨銀子的問題不能提,董常存當即說道:“盧通判,你要銀子也得看看現在是什麼形勢,省裏哪有多餘的銀子啊!”
盧通判的答案卻是出人意料:“有啊!”
董常存吃了一驚:“在哪裏?”
盧通判當即說道:“最近武巡撫不是親自發賣一批官產嗎?這件事原本是一直我們杭州府負責的,這筆錢也應當交到我們杭州府來。”
武紅船到浙江幾個月都沒打開局麵,以至於現在他不再跟董常存耗著,而是抓起具體事務來,而發賣這批官產官地就是武紅船最近的大手筆之一。
但是盧通判卻是膩味極了,他實在沒想到武紅船這麼不接地氣,居然把杭州府的大好局麵攪得天翻地覆。
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武紅船居然按照每年的租金來計算房價地價,結果就是河坊街的李推官舊宅杭州府每年能收十五兩銀子的租金,武紅船就決定按照三百兩銀子的價錢,可問題是那座宅子至少價值上千兩,如果遇到喜歡這宅子的主顧,說不定能賣一千五百兩。
可問題是這些年盧通判就是按照每年十五兩銀子的價錢租給自家堂弟,至於這位堂弟每年的上貢盧通判自然當成了正常的人情往來,甚至連每次對外發賣計算價錢也是按照同樣的算法來計算,武紅船隻是照樣畫葫蘆而已。
武紅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把這次發賣的事情登在浙江公報上,而且還聲明到時候搖號的時候他親自來抓號,既然是一省巡撫大人親自主持抓號而且是一口價搖號,大家都認為這是發財的天賜良機,紛紛交了誠意金共襄盛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