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反正不著急，恁自己好好考慮考慮。”
孫姓道士咧嘴一笑，抓起掛在門把上的桃木劍背在身後，飯也沒吃，直接離去。
“哎呦，這可咋辦？”
看著遠去的中年道士，李力牛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凳子上，雙手抱頭，一臉懊惱。
“力牛，恁這是咋了？是不是遇到啥事情咧？！”
爺爺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的看著李力牛。
“唉，這話還要從昨天早上說起。”
李力牛深歎了一口氣，：“昨天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俺就出門準備去鎮子上進貨，路過黃河灘的時候……”
“李叔後來咋了？路過黃河灘的時候咋地了？！”
李力牛說到關鍵時候突然停下，我心裏就好像被貓抓了一樣，癢癢個不停。
“俺，俺，俺見到趙老四被拖進水裏了。”
李力牛的臉唰的一下變色，臉色煞白，手腳不受控製的顫抖，像是受到的極大的驚嚇。
“啥？！爹恁說的都是真的？！”
李淼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爹。
我也愣在原地，心中充滿震撼，這麼說，如果當時李力牛眼睜睜看著趙老四被奪了命沒有出手幫忙，又碰巧被趙老四發現了，豈不是說，趙老四有可能會來找李力牛尋仇？
“後來咧？”
屋子裏唯一沒有什麼變化的就是爺爺，爺爺抽了一口煙槍，顯得格外冷靜，突然冷不丁的問道。
“後來，俺那還敢看後來哦，差點沒給嚇尿褲子，也不管什麼進貨，直接就回來咧。”
李力牛苦笑著搖了搖頭。
“那恁是怎麼知道要請一個驅鬼的？”
爺爺口中的驅鬼的，自然就是之前因為價錢談不攏，離開的孫道士。
“俺回來之後，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就想著請一個道士回來，做做法事，希望老四兄弟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俺。”
“就這樣？恁沒什麼話瞞著俺？”
爺爺抬起頭，雙眼就好像放光的燈泡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力牛叔。
“真，真的。”
力牛叔好像是心虛一樣，立馬低下頭，不敢跟爺爺對視。
“俺，再問恁一遍，真的沒有？！”
爺爺磕了磕煙灰，再次問道。
“三爺，恁這是做啥，俺，俺真的沒騙恁。”
力牛叔連忙賠笑。
“鐵鎖，咱們走，看樣子是有人不歡迎咱們爺倆。”
爺爺收起煙槍，就要往外麵走。
“三爺，三爺恁……”
力牛叔追出來想要挽留，爺爺卻根本沒有理會，低著頭拉著我的手往回走。
“爺，咋了嘛，我還沒吃飽呢。”
舔了舔嘴角，我還有些意猶未盡，早知道，走的時候抓一個雞腿好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爺爺拿起煙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敲在我的腦袋上。
“哎呦，爺，你這是做啥呢？！疼死我了！”
我捂著腦袋，疼的眼淚差點流出來。
“恁這傻小子，難道沒發現有其他事情？”
爺爺翻了翻白眼，重新填滿煙絲，吧嗒吧嗒的抽起來，拉著我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眼睛一直盯著不遠處三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