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朝程正陽、王經理點點頭，急忙把丈夫拉到一邊，含淚低聲道。
“剛才醫院下了最後的通知，如果再湊不齊二十萬手術費，就得等到下個星期才能動手術，可媽的病，恐怕拖不了那麼久……”
“小娟，別急，手術費湊齊了，待下我去交了錢，馬上就可以動手術了。”
“啊，錢湊齊了？”
少婦大驚：“柱子，你們剛出去一趟，也不過是個把鍾的時辰，就湊足了手術費，那……那錢是怎麼來的？”
“唉，總之你別管，這手術費湊齊了就行了。”
“柱子，我知道給媽治病是重要，但你們兄弟倆也不能去幹違法的事情啊！”
柱子麵色一沉，一聲大吼：“小娟，你說什麼呢？”
“不然，怎麼一下就有了五萬塊錢？”
“咳咳！”
程正陽輕咳兩聲，撒了個善意的謊言：“這位大姐，這錢是工地先支付給他的，到時在工資中扣除就行了。”
“哦，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他們這一陣對話，把病床上的老婦人驚醒了，她睜開渾濁的眼睛，虛弱地喚了句。
“柱子，你們在吵什麼呀？”
“娘！”
柱子趕緊走近床沿，抓住老母親的手：“我們沒吵什麼，還有，手術費湊齊了，您馬上就可以動手術了。”
“柱子啊，這手術費太多了，要整整二十萬啊，媽還是不動了……”
“媽，您說什麼呢，您不動手術，這病怎麼好得了？”
老婦人聞言一陣心酸，淚水忍不住成串往下落。
“柱子，你們有孝心，想盡辦法為娘湊手術費，娘很欣慰，可這錢實在是太多了，娘治不起呀！”
“娘，有病就得治！”
“難啊！”
“隻要有人在，錢用了以後還可以再掙；但如果娘沒了，這個家還算家嗎？。”
兒子如此孝敬明事理，老婦人一聽，更加老淚縱橫。
“話是如此，大柱啊，可老家的房子還沒建……”
“娘，我們一家現在全在外麵打工，這房子建了也不住，以後再建也不遲。”
“我知道你在安慰娘，可你弟眼看二十六歲了，這媳婦還沒著落，如果媽再花了這二十多萬，這個家就更加堅難了……”
年輕男子抹了把眼淚，眼神中有些無奈，但卻義無反顧地說道。
“娘，您什麼都別說了，我寧願不娶老婆，也要把您的病治好。”
老婦人的心沉痛無比，禁不住大哭起來。
“兒子啊，我知道你們孝順，是娘連累了你們，動這個手術花費太大了，娘治不起啊！”
“娘，您說什麼呢？有娘才有家，如果您走了，這家就沒了，我娶媳婦又有何用？”
“唉，如果你們的父親還在世，這個家也不至於這般窮苦……”
“媽，您別激動，當心身體！”
“還有，您治病，農村合作醫療保險是有百分之六七的報銷的，到時報銷下來，也花不了多少錢。”
“可問題是這二十多萬都是借的，以後還要還人家的。”
“別急，我們都在外打工，人多掙錢快，很快就會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