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勝道:“多帶補給船還是不行,來往南通州補給太耗費時間。我準備請您和盛大人商議讓學生軍在浙地舟山建立後勤基地,剿滅海盜任重道遠,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交鋒,我們一定要防患於未然。”
黃勝知道這時候的舟山不是一個太平地方,以前經常被海盜、倭寇洗劫。
整個舟山群島的人口都不會過兩萬人,而後世這裏生活著一百多萬人口,有耕地二十五萬畝。
這裏還有大量的漁業資源,自己以後展海洋捕撈業,生產許多海產幹貨和罐頭,增加大明朝的食品供給。
徐文爵想了想就答應了,舟山在洪武二十年六月廢昌國縣。此後,始稱昌國為舟山。舟山置中中、中左兩千戶所,隸昌國衛,二十五年改隸定海衛。隻要自己以出兵支援南海的名義,拿下區區兩個千戶所應該不難。
控製了兩個千戶所,舟山就是囊中之物,那裏就是軍管,朝廷目前沒有委任知縣管理地方上的事情。
黃勝和徐文爵在密室商量如何謀取舟山的時候,一輛四輪馬車來到了‘上人間’,來人是兵部尚書盛萬年老大人。
但是大家都奇怪,盛大人指名道姓要見的不是先生黃勝,而是先生的秘書何湘。盛大人連馬車都沒有下,直接在車裏接見了何湘,老大人的家丁在馬車外圍警戒。
盛大人仔細端詳何湘許久,見她與前年見麵時判若兩人。現在何湘是容光煥,朝氣蓬勃。
盛老大人滿意的點點頭開口道:“看來那位先生言出必行,確實對湘兒不錯,老夫也就放心了。隻是老夫聽湘兒都是跟著先生,連上次去遼海都同去了,可有此事呀?”
何湘見公公來看自己喜不自勝,她現在心裏的疙瘩已經解開了不少,在黃勝這裏活得很充實。
和黃勝朝夕相處兩年,她現黃勝對她嗬護有加,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的過往而看輕自己,她每都替黃勝快樂的工作著。
何湘道:“公公,奴家是大人的秘書,大人的文案都是奴家執筆來著,奴家當然不能離開大人身邊。”著臉還紅了起來。
盛大人歎了一口氣道:“唉!老夫也就放心了,我那親家母去年路過南京,老夫看她形容憔悴忍不住就想把你的下落告訴她。”
何湘花容失色道:“母親?她……她老人家身體可好?”
盛大人道:“唉!思女成疾,風燭殘年罷了。”
“母親……。”何湘已經哭成了淚人。
良久何湘才止住了悲傷,她仿佛下定了決心,道:“公公,您可以告訴奴家母親,奴家現在的情況。奴家這一次出海回來會跟大人去京師,奴家會去偷偷看望母親。”
何湘對親人的思念之情終於戰勝了羞恥之心。
盛大人老懷大慰,有些哽咽道:“湘兒,你這一次千萬莫要隨那先生去南海,你告個假,老夫就安排你去京師看娘親。”
何湘道:“公公給母親去信,母親就放心了。大人出征在即,奴家有許多事情要做呢,奴家也願意隨大人去打那些凶殘的海盜和倭寇。”
盛大人急道:“不可,不可,這一次南海之行凶多吉少,湘兒萬萬不可跟著先生冒險。老夫那親家和親家母都年事已高,要是剛剛得知你安然無恙,又得知你隨先生戰死南海,大起大落,他們如何吃得消。”
何湘對黃勝打仗已經充滿信心,她驕傲的道:“公公放心,大人用兵如神不會吃虧的,他即便打不過也肯定逃得掉,大人精明著呢。”
盛大人長歎道:“這一次不一樣,先生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逃是萬萬不能了。”他把這一次閹黨借刀殺人的用意給何湘講了個通透。
何湘嚇得汗水把衣服都濕透了,她跪在盛大人腳下悲聲道:“公公,求您救一救大人吧!奴家受大人恩惠才得以苟且偷生,奴家不能眼睜睜看著大人送死呀……”
盛大人道:“老夫盡力而為,老夫也不想這英才早逝。隻要先生不要貪功冒進,哪怕有斬獲就回來,閹黨也不敢來南直隸拿人。南海糜爛,朝廷都是打的敗仗,先生不敗就是勝。”
官場老油條果然不一般,一個順水推舟,你還能奈我何?何湘得了指點大喜,磕頭道:“先生用兵謹慎,奴家在身邊也時常提醒,應該不會吃大敗仗。公公在南京幫著疏通,應該不會被奸人算計。”
盛大人道:“湘兒,你還是要跟著去南海嗎?你不怕刀槍無眼?”
何湘道:“公公,大人對何湘恩重如山,此時正是何湘報恩之時,況且何湘已經看淡了生死,即便為國捐軀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