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人不是機械,總會有自己的私利。
秦蒼若為王,那麼率土之濱,莫為王土。所有人都是秦蒼的臣子,喬成和喬安泰必然會反對;秦蒼要隻是個會首,大家好似蘭芳公司那樣組個小國,喬成和喬安泰必然能多得幾分利潤,怕是
喬素的意思是,就算是喬家人也不是她能全部控製住的。
這是一個提示,也是一個警告。
不要把這裏當成一個遊戲。
“對,茲事體大,留作後論!”喬安泰馬上附和著說。這個老書生也是打蛇隨棍上,一點不怕生。
但是秦川不幹了。
這兩個老兒明擺著不是要搶班奪權嗎?
“唉!兩位!這地是我們秦家的,村子也是我們秦家的!你們外來的話都不說就想反客為主?想得美!我告訴你們我秦家別的沒有,戰兵有的是!莫要逼得我亮出兵器再論一二!”
秦川猛的一拍桌子,氣惱的指著兩個人一通大罵!看他那橫肉震顫的架勢,頗有準備把兩個老頭扒皮剔骨的衝動!
喬成和喬安泰對了一下眼,馬上不說話了。但是兩個人思緒瞬間百轉,開始考慮起了事情該怎麼應付。
喬成是在座最有老資格的人,他看著激動的秦川,眼睛裏帶著殺氣的秦蒼,還有依然笑顏如花的喬素,不由有些沉重。喬素這是.......在做什麼?
喬安泰坐不住了,他不停的把眼睛瞟到喬素身上,仿佛是在期待喬素做些什麼。
秦蒼則在心裏默默推算著喬家的關係。
喬素以一介女流之身帶著家族出海,而且還是在明朝這個綱常禮教興盛的時代,想必是問題重重的。喬成和喬安泰雖說是喬家人,但應該不會全心全力支持一個女人。
喬安泰這個據說是浙江餘姚府的秀才功名的人是不是和威望最高、資格最老的喬成不對付呢?
秦蒼不敢下斷言。
看著好似仙風道骨,但細看實則是瘦猴著衣的喬成,還有桌文人衣衫,眉目間卻滿是逼仄感的喬安泰,秦蒼的心裏突然嗤笑了一下。
刀子在手,還怕他們真得掀起什麼風浪?
秦蒼的右手不由往下摸。那裏是他佩刀的地方。秦蒼是左撇子,所以刀放在右。
秦蒼這一動,寶音也動了。寶音隻能大概聽得懂幾句漢音,但是看這架勢就知道是這夥後來的人要跟自己搶班奪權了!雖然還恨著旁邊這個擄走自己的男人,但是寶音更看重的是部族在誰的手裏!如果是在秦蒼手裏,那秦蒼和她的後代豈不是可以繼承部族了?
所以寶音也把手往下摸了。
秦川原本還在和喬安泰對罵。都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可是秦川這麼個不怎麼說話的人跟一個據說有秀才功名的人對噴,怎麼想都要輸。
滿口之乎者也、道德禮節的喬安泰源源不斷蹦出來的句子氣得秦川一佛升天,二佛入世!
要不是秦川這係是北方人,浙江的方言大部分都聽不懂,怕是秦川直接就暴起和喬安泰拚個你死我活了!
看秦蒼直接要動手了,秦川也不廢話,出手就拔出了他的隨身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