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走出來一位佝僂著腰,年麵相在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指著在屋子裏麵的樓梯說道:
“走,跟我走。”
念雲道長邁步而進,徐清隻好跟了進去。
樓道內漆黑無比,中年人站在樓梯上喊了半天才把聲控燈喊亮,昏黃的燈光還不如不亮,忽明忽暗的,晃的人眼睛發疼。
徐清暗自心說這他媽哪裏是修行?
簡直就是活受罪!
他這時無意間抬頭看了一眼走在最前的中年人,隻見那人的身材十分怪異。
中年人身材佝僂,盡顯老態,走起路仿佛連腳也抬不動一樣,走得特別慢。
而他的兩胳膊,右臂明顯比左臂粗壯幾圈,隨著上樓時的擺動,隱隱約約能從他撐開的袖口中,看到他的手腕處,有一條一指多寬的傷口,十分瘮人。
似乎是注意到了徐清的目光,中年人走了兩步後,突然回頭,和徐清對視了一眼。
徐清自知有些不太禮貌,當即把目光挪開,指著樓道的聲控燈說道:
“大叔,你家這燈該換了啊。
實在不行,你以後給人發個手電筒,也比這害人的燈強。”
中年人板著臉,上下打量著徐清,沒好氣道:“沒錢。”
跟著中年人一直上到三樓,果然如徐清猜測的差不多,一條狹窄的走廊兩側,各有三間不大房屋。
整條走廊裏都充斥著一股劣質洗發水,混和著尿騷味的腥臭氣。
地板上潮濕無比,時不時還能瞧見一兩隻巴掌大小的耗子,堂而皇之的從三人麵前溜過。
中年人“吱吱扭扭”的推開其中一間房門,又指著走廊盡頭,板著臉說道:“廁所在那裏,記得衝水。”
說完,中年人也不理會二人,獨自轉身下樓。
徐清打量了一眼屋裏的情況,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隻見一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大小房間裏,緊貼著牆擺了一張比單人床寬不了多少的雙人床。
上麵的被褥,仔細看,還能瞧出來它們曾經是白色的。
床的旁邊,擺著一張小桌子,上麵放著一台連收破爛都不要的二十九寸老式電視,沒見到遙控器。
而所謂的風扇,則是掛在牆上的吊扇,估計自從過了夏天就沒再動過,結滿了蛛網。
除了這三樣家具,屋裏什麼也沒有了。
當然,還有幾隻探頭探腦的大耗子。
整間屋子別說睡兩個人了,就是再多站兩個人都顯得擁擠。
“師父,咱換地方吧?
這裏住一晚,隻怕明天咱們就得去醫院裏掛號。
你看這床,咱倆睡著翻個身都會壓到人。”
徐清苦著臉再次提議道。
“修行之人,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不必講究。”
念雲道長一邊淡然的解釋道,一邊把拂塵放到電視上,獨自盤腿坐在床上,靜聲打坐。
徐清見狀,忙問道:“師父,打坐這種事,真得管用?”
“坐的是心,練的是氣,修的是身。三者合一,方能無敵。”
“心和身,我明白什麼意思。但這氣,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