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雲道長又交待了幾句後,胡安便帶著徐清去領了衣服和被褥,先讓他去休息了。
觀中的休息室,其實是另一間大廳中的兩排大通鋪,此時沒有出去練習的弟子,約有三十多人,正在鋪間休息。
這幫人瞧見徐清進來,其中一位身材略為壯碩,年齡和徐清差不多的弟子,便先聲笑道:
“喲,又來新人了。大家趕緊過來下注,這家夥幾天能被嚇跑?”
旁邊的人當即起哄道。
“看他的身板,我估莫著怎麼也能挺一個禮拜吧?”
“不行,不行。我看最多三天。”
“你們也太不給新人麵子了吧?
說不定人家就是過來歇歇腳,明天就走呢?”
徐清抱著被褥站在門口,聽到眾人的笑聲,不禁笑了:看來欺負人的事,他媽的是哪裏都有啊!
不過做為新人,徐清並沒有理會眾人的恥笑,而是清了清嗓子問道:“我睡哪裏?”
先前帶頭起哄的那個弟子,指著正對門口的一塊鋪位,擠眉弄眼的說道:
“你新來的,還用問嗎?沒點眼力勁?哪空著就睡哪啊。”
徐清看了眼他指的方向,摸著下巴笑了。
那塊鋪位可謂整間通鋪中風水最“好”的地方了。
鋪位上方正好是窗口,雖然封著玻璃,但是為了透氣,微微錯開一條細縫,從外麵刮進來的冷風颼颼不斷。
就連旁邊鋪位上的家夥都被凍得緊緊裹著被子。
而鋪位的正對麵剛好是休息室的門,每次有人進出,一股冷風便灌進來,直衝鋪位。
同時,徐清自然知道,凡是住在這種位置的鋪位上,還得負責起一件事:替人開門關門。誰讓你離得近呢。
這鋪位真可謂:夏天被蟲咬,冬天被風吹。進門當迎賓,出門當門童。
徐清當著眾人的麵,淡定的把被褥鋪好,和衣往上一躺,兩手托著後腦勺,斜靠著被子,沉默不語。
那位起哄的弟子見狀,一臉鄙夷的小聲罵道:
“裝什麼裝?明天就讓你小子吃苦頭,自己滾蛋!”
旁邊的幾位弟子似乎是這位弟子的跟班,聞言立刻湊到一起商量起悄悄話。
幾分鍾過後,其中一位弟子下床穿鞋,故意邊走邊伸著懶腰說道:“躺得腰疼,我先去外麵練練拳。”
說罷,他大搖大擺的走到門口,呼得一聲拽開房門,一陣冷風嗖得一聲就刮了進來,直接吹到徐清所在的鋪位上。
徐清仍是托著後腦勺冷眼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倒是旁邊裹著被子的家夥先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開門的弟子斜眼不好懷意的瞧了瞧徐清,甩著手大步走開,沒有關上房門。
徐清則一動不動的看著大開的房門,陣陣冷笑。
就這樣被冷風吹了約有十幾分鍾,旁邊那個弟子被凍得實在受不了了,披著被子就下床去把門關了。
可不到兩分鍾,又有一名弟子站起來,說道:“媽的,尿急了。”
說著話,他再次扯開房門,故意留門不關,揚長而去。
如此這般,之前起哄那弟子的幾名跟班,每次見到有人關門,就找個借口出去,故意不關門,讓徐清挨凍。
每次也是由徐清旁邊那位弟子凍得受不了去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