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兩人共同的師父離世之前，曾留下過遺言，他將城主的位置傳給了鳳瑱。
至於姬長老？
當時留下的兩個字是：清之。
師父是個很睿智的老者，他很清楚自己大徒弟的脾氣與秉性，甚至可以說，已經預料到了會有今日之事。
所以才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將事情給交代了下去。
永絕後患。
可鳳瑱在思考了許久之後，卻終究還是不忍心。
他說服了自己，也說服了當時唯一在身邊，同樣聽到命令的老副城主。
他們決定，看在這麼多年的情分上，至少應該給姬長老一次機會的。
或許師父是太過於憂慮，猜測出錯了也不一定呢。
是吧！
畢竟是師兄弟這麼多年，就算還沒到達情同手足的地步，至少也都當成了親人一樣的對待。
實在是下不去手呀！
萬萬沒想到，多年之後，師父一語成戕，竟真的給說中了。
果然，知徒莫如師呀！
姬長老再聽到這話後，先是呆住，還是久久不能回神的那種。
接著，他搖頭，甚至恨恨的瞪著鳳城主：“你撒謊！混蛋！為了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居然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鳳瑱冷冷一笑。
“你若不信，可以去隱山找老副城主，若本座說錯一個字，寧願自戕或天打雷劈！”
姬長老的身體又是狠狠的顫了一下。
他臉上的表情開始龜裂，所有猶如鎧甲似得偽裝，在頃刻間瓦解坍塌。
猶如被洪水衝破的決堤，所有的堅固在頃刻間忐忑不複存在。
所有偽裝，全都隨著洪水潰散，淹沒在蒼茫之中！
“不，不！不！”
姬長老的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他一連的後退著，使勁的搖頭。
忽然，他直接就蹲在了地上，雙手抱頭，模樣痛苦極了。
“你在說謊！師父他絕對不會說出這樣話的！”
他不信，就算死都不相信。
這一定是個超大的騙局，是鳳瑱這個可惡的家夥，為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故意說出來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葉笙望著這一幕，望著仿佛在短短時間內，就像是老了數歲的姬長老。
不知怎地，心底竟生騰出幾分沒由來的同情。
想想這男人還真是可憐呢。
葉笙雖說並沒有經曆過，卻也隱隱能理解這種感受。
是啊！
在鳳瑱、姬長老的眼裏，他們的師父大約就是猶如父親般的存在吧！
誰能想到，在師父的臨終前，居然說了這樣的話。
鳳瑱並沒有再繼續為自己辯解，反正，他說的都是真的。
現在想想，終究還是仁慈了些，不然今日這一幕大約就可以避免了。
但鳳瑱並不後悔。
相反，若當年並沒有這樣做，反倒是應該是讓他最後悔的事情了。
還好，一切都來得及，並沒有造成什麼極為惡劣的影響。
“哐當！”
一把劍被扔在了姬長老的腳下，接著，鳳瑱冷冷的聲音傳來：“給你一個結束自己的機會，開始吧。”
至少這樣，也能死的稍稍體麵點，不是麼？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