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幼兒園到博士畢業一直是同學,成績優秀,相知相愛,結婚以後,一直沒有孩子,但是感情甚好。
遲遲沒有小孩,兩個眼看著奔四十了,雙方家長都有點著急,安可和杜維好也不知道為什麼,兩家六口,約個星期天去醫院檢查,兩位媽媽陪安可檢查婦科,兩位爸爸陪杜維好檢查男科,檢查的結果很久以後還成為某些領域生理知識普及的反麵案例:二人都是童身,根本沒有夫妻之實!
習慣和無知害死人!安可媽媽從醫院回到家了,和同學兩口及丈夫坐在沙發上,深深自責,淚水潸然:“都是我過去對安可太嚴了些,講了很多負麵的東西,以至於泯滅了她作為女人的天性,可憐我的女兒守了這麼多年的活寡!”
“想起來好笑,我們也對孩子講了太多的廉恥禮儀,讓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和尚!不過還好,二人終成眷屬,時間,現在還來得及,即使將來沒有孩子,他們過得幸福就好,不重要!”杜維好的爸爸感慨萬千。
安可檢查完了走出醫院大門,給杜維好下了死命令:寧可被人說病了,也不能把事實泄露出去,兩個理工博士竟然如同兩個文盲,不被說死也會被笑死!二人異口同聲的拒絕了雙方的父母回家過周末邀請,回到二人的小窩,杜維好佯裝抓狂地揪自己的頭發:“十幾年的青春美妙,就被無知白白浪費!”
安可乖乖的走過去:“從現在起,我們抓緊時間,——以後隻要你要,我給你補回來——”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低於蚊蠅,滿臉通紅?。
樂極生悲,用在安可身上再貼切不過。杜維好有錯嗎?似乎沒有,似乎有,不,肯定有,安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天花板,細細想:樂就樂嘛,搞那麼多花樣幹嘛?不過,她實在不忍心責備他,看得出,他看見她上手術台,流血挨刀,恨不得躺在手術台上的是他自己?。
杜維好心情不比安可平靜多少,他責怪自己太貪吃,為什麼會使用古怪的花樣,傷害心愛的安可??網上的東西確實不可全信,也許那位發帖的高手根本就沒有試驗過,雖然所謂有圖有真相,卻有可能是憑空臆想出來的,圖也可能是PS的,結果安可成了試驗品。
想著安可在病床上病病懨懨、楚楚可憐的樣子,杜維好內心的痛惜和自責無法形容。
依雲早已停下了筆,若有所思的看著杜維好。病例早已按要求記錄整理好,當然,病曆上則寫得概括簡練地多:患者穹頂破裂而大出血。
依雲的思緒顯然已經飛到病情之外,沒想到手術事件竟然隱藏著一段青梅竹馬的愛情,我的愛情在哪?我會自己的愛情嗎?思緒迅速不知怎麼飛到爸爸身上,渾身一震:“今天就到這吧,你也折騰了一夜——”話一出口,依雲覺得不妥,馬上改口:“你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現在病人有特護看護,又在麻醉期,天亮再來接受看護不遲,或者你和護士站聯係一下,我們已經安排好了的!”?杜維好連連點頭,他怎麼睡得著?
值班醫生走進值班室,對埋頭看書的依雲道:“今天臨時手術,原本到早上七點半接你班的人手術時已經提前來了,這時候也回不去了,你就提前交班休息去吧,天亮前還可以睡幾個小時。”依雲笑著應了一聲,收拾一下直接去了冷城的辦公室,作為一個本科碩連讀的實習學生,她爭取到了隨同老師實習的機會,開明的冷城把辦公室的鑰匙給了一把依雲。江城醫院是江城市最大的醫院,醫生辦公室緊張,醫生合署辦公成為常態,實習學生不可能有獨立的辦公室,有的甚至連辦公桌都沒有,能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真不容易,不過對冷城卻不是問題。
因為夜班,依雲白天睡過覺,現在並無多少睡意,她把辦公桌和地板擦了擦,又把隔間的休息室整理整理,窗戶外依然是黑蒙蒙的一片,時間尚早,她住在江南,開車回去估計也快天亮了,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看了看,星期六?依雲看著床邊衣架上掛著冷城的白色醫生服,嘴角慢慢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