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城被巫師和水妹帶進一個院子,這是在寨主家的院子,院子背麵緊貼崖壁而造,四麵環和,從外麵看,牆壁和屋頂被陳年枯黃和新生綠色的藤蔓遮著,不進來,不知道裏麵是房子。燈光下的院子,等待他們的是幾個在竹席上圍坐一圈的女人,水妹低聲給冷城介紹:外婆,母親,祭祀、寨主等,巫師也坐在一旁。大家輪番向冷城提問。水妹一一翻譯給冷城聽。
他們問的是怎樣給孕婦生產的事。冷城說要先看看孕婦,不過他擬定的方案是自己進行手術,為孕婦破腹,邊講邊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劃,好像自己是個孕婦一樣,在場的人聽的半信半疑,很不理解,冷城最後說:“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現在就去看孕婦,既然是這個情況,就應該趕緊給孕婦治療,耽誤的時間越長,孕婦越危險。”冷城計算過,巫師來回花去了將近四天的時間,孕婦生產的時間應該已經到了。
在一個幾乎是同樣造型的院子,一幫等在院中的男女,焦急之情溢於言表,看到巫師等人到來,欣喜不已,院中早已燃起來火堆,一幫帶著麵具的人等在邊上,不一會兒,便在祭祭祀的指揮下開始敲鑼打鼓的跳舞。冷城注意到發出鼓聲的不是普通的牛皮鼓,而是一個巨大樹木雕成的,因為隔得遠,冷城來不及看鼓的構造,再說,自己過來是救人的,有心去看,不合時宜。巫師和身邊的人簡單的說了幾句,便帶著冷城進入孕婦房間,水妹也一同進入。冷城拿出急救包,讓水妹當翻譯,讓人準備開水,孕婦已經開始宮縮,痛苦的在床上嘶喊著,汗水浸濕了頭發。孕婦無意中看見了冷城,明顯有些吃驚,似乎吃驚讓她暫時忘卻了疼痛,巫師握住她的一隻手說了幾句,孕婦才安下心了,再說,身體的劇痛已經讓她無暇顧及了。冷城洗了手,用急救包的酒精擦了擦,酒精太少,冷城不敢一次用完,用的小心翼翼。
冷城小心查看孕婦的狀況。孕婦躺在地板上,上身穿著衣服,下身赤著,上麵蓋著一個床單,冷城在腹部小心探查,發覺是個雙胞胎,下麵的孩子直直的在產道前橫著,卡得緊緊地。冷城又看了下陰,早開了三指,便再沒有猶豫,清潔了手術刀,冷城對水妹說:“你那個箭上用的麻醉藥還有嗎?我需要麻醉她,否則她會疼死過去!”
水妹拿出一個小瓶子,給冷城看了看裏麵的藥膏,冷城道:“怎樣給她麻醉?”
水妹問道:“可以在她手上割個小口,將藥塗上應該行吧?”
“隻要達到麻醉的效果,你怎樣都行!”冷城道。
“需要她昏睡多長時間?”很明顯她是在考慮藥量。
“一夜!”冷城一邊回答,一邊對巫師說:“孩子是足月生產,事不宜遲,現在就手術,我需要你們的幫助,水妹,你那個治療傷口的藥,要準備好!”水妹一邊翻譯,一邊配合準備好水盆、包衣等,冷城拿來的野營燈派上了用場,屋裏隻有幾盞油燈,燈光太暗,根本沒法手術!巫師誰沒見過剖腹產,但生產的情況見得多,並不慌亂,隻對冷城示以鼓勵的眼光。
水妹小心的在孕婦手臂上割開一個傷口,將適量的麻藥塗在上麵,不到五分鍾,孕婦便昏迷過去了,冷城小心試了試孕婦的反應,看她沒有痛感,便在腹部直著開刀,巫師和水妹在一旁打下手,配合倒也默契。當第一個嬰兒發出一聲清脆的哭聲,外麵圍著火堆跳舞的人們爆發出一陣歡呼。第二個孩子出來,個頭比第一個孩子大得多,怪不得會橫在那裏,好在孕婦身體發動時間不長,孩子並沒有受什麼嚴重的擠壓,不過拿出來,孩子沒有聲音,冷城倒著提起孩子的雙腿,拍了拍他的屁股,又輕輕將孩子口中的液體掏出來,結果孩子很快發出響亮的哭聲,嘹亮的哭聲昭示著兩個孩子都健健康康。手術取得初步的勝利。巫師和水妹看著冷城切開腹壁、切開子宮、拉出胎兒、剝離胎衣、縫合子宮、縫合腹壁,做得有條不紊,巫師和水妹感歎冷城手術的神奇,也見證了奇跡的誕生,驚奇的同時倍感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