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毓道:“你是醫生,應該知道現在提倡低鈉鹽生活,可以防止三高。”冷城笑了笑,也不反駁,難得方毓親自燉湯,不是誇,這江城能喝到這美女主持親自燉地雞湯的人還真不多!想到這一點,冷城便覺得雞湯味道鮮美了許多。
其實這也不怪方毓,她從小到大都在讀書,父母是百般嗬護,哪有時間做這些,即使參加了工作、和冷城結婚,做飯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而且以快餐式的炒菜居多,有時候偷懶,便吃火鍋,放的是超市裏的火鍋底料,她哪裏有機會去燉湯?何況,她一直對冷城半心半意,親自為他燉湯?無異於癡人說夢。
諸葛長琴是什麼出身?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吃過餐館裏別人吃剩的殘羹冷飯、幾天隻吃冷水泡饅頭,曾經把兩三塊錢的盒飯當作奢侈的享受,睡過大街和橋洞,睡過雜物間和地下室,有自己的房子、能自己做飯,是一個夢想,後來實現了,便把每次做飯視為一種享受、一種幸福,後來進入醫藥行業,陪吃陪喝,都是為別人服務,回家做飯更是一種奢侈,倍加珍惜,做飯做菜的手藝,是苦水裏泡出來的、是漫長的歲月煎熬浸潤出來的,那燉湯煲湯的味道,自然是芳香濃鬱,方毓憑一時的熱情,怎麼能與之相比?冷城心裏有鬼,不喝完雞湯,怕方毓刨根問底,隻好硬著頭皮圖表現。
方毓看冷城喝完了湯,滿意的笑了,收拾完畢,並不準備離開,冷城也有事要問她。
“你在京北那麼長時間,有沒有比較了解的拍賣行?那種實力比較強的?”
方毓沒有馬上接話,小心的洗完手,漱完口,用紙巾輕輕地按了按嬌豔的嘴唇,坐在冷城身邊。為冷城整了整有些鬆垮的衣領:“拍賣應該屬於文化口的吧,我過去不跑那條線,怎麼,有家傳的寶貝要賣?”
冷城搖搖頭。
“你這段時間在古玩市場上撿漏啦?”方毓更加好奇。
冷城依然搖搖頭。
“能上拍賣行的東西一般不會差,我估計,你那種古玩水平有漏也撿不到!”方毓自言自語,“我在京北的同學校友不少,要打聽,也不難,不過你得告訴我是什麼東西,要不,怎麼跟人家說?”
冷城道:“我也是幫朋友問問,我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問。你說,我身體要是檢查出問題怎麼辦?”
方毓一驚:“我不信,最多就是你醉酒複原的時間長一點罷了,哪裏有什麼事?”方毓說著,手竟然摸到了一個地方,沒有以往的堅硬,倒是軟趴趴的,像小時候摸到的蠶寶寶,或者像根棉條。冷城嚇了一跳,這女人太放肆了,低聲道:“別鬧,這是病房!”方毓誇張的向門外看了看,手卻又過來:“怎麼了,怕誰看見?老夫老妻了,還怕這個?”
冷城無奈的笑了,其實心裏特別高興,方毓被自己轉移了注意力,不再追問拍賣品的事了。方毓站起來,把收拾好的保溫桶和碗筷拎著:“我回去洗個澡,馬上過來陪你,要不要給你帶什麼東西?”
“把筆記本拿來吧,耽誤了幾天,好多事要處理的!”冷城道。方毓出門,冷城長舒一口氣。剛才自己嘴賤,怎麼問她拍賣的事情?不是不打自招嗎?二人結婚後實行的是財務AA製,冷城依照中國的風俗給過幾次方毓爸爸媽媽過年過節錢,其他的錢都是各用各的,這次要是給她知道自己拿出四千萬做讚助,估計不會像以前那麼平靜。
小師妹來到病房時,方毓還沒有過來,冷城叮囑過小師妹,對自己生病的事嚴格保密。小師妹到底師徒情深,雖然不能對師兄妹們講,自己還是忍不住過來了。
冷城也正好問問實驗室的情況。
小師妹講了實驗室一些事情:吳能帶著四個人去了王村;大師兄天天熬在實驗室,發誓要找出王村的疾病“真凶”;書記那幫人不會為什麼,消停了不少,實驗室看起來風平浪靜;不過,實驗室職工餐廳的夥食似乎越來越差了,夜間下班也沒有夜宵了。
實驗室的主力是青年人,工作起來往往廢寢忘食,不太注意飯點,容易錯過時間。冷城實驗室實際上在郊區,地方偏僻,附近沒有人家,半夜從實驗室下班,如果沒有車出去,路燈都沒有,是寸步難行,更不用說買夜宵了,餐廳如果沒有夜宵,基本上隻有挨餓。前一段還是好好的,這一段,不知怎麼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