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炕上的男人(1 / 3)

太陽剛剛落山,夜色漸濃,上水村就從白天的聒噪中安靜了下來。九十年代的上水村,剛剛裝上了電燈,卻沒有幾家亮著,不是因為省電,而是供電緊張,經常停電。

山村百姓沒有啥業餘生活,白天抱著鋤頭在地裏幹,到了晚上自然抱著媳婦在炕頭上幹。天剛擦黑的功夫,便有憋不住的老爺們把自己媳婦抱上了炕頭,被窩一鑽,褲子一扯,老驢上磨般地就幹了起來,不像現代人一樣把調情說成情調,扯了半天犢子還沒一柱香的時間就人仰馬翻,一瀉千裏了。山村人,實誠,天生就有那股子勁兒頭,就算是空著肚子堅持個把兒小時也是小菜一碟;山村的女人有了這樣的男人,不用豐臀隆胸,胸脯自然就像自家鍋裏蒸的白麵饃,屁股翹成小山包。要說山裏的女人野,其實那也是一種原生態的美麗,為啥野?還不是山裏的男人頂呱呱給弄出來的。

上水村就是這樣一個秉承自然原生態的山村。

月亮剛剛上了牆頭,從一間民房裏就傳出一陣濃重的“幹活”聲,因為是夏天,天氣熱,窗戶都開著,所以聲音也很清楚。要說不怕被人聽見麼?當然不怕!睡的是自家炕頭,幹的是自己媳婦,何怕之有?那時候的農村,天一黑就都睡覺了,況且都有自己媳婦,誰會放著自己媳婦不睡吃飽了撐了偷聽別人家的美事呢?那不是脫了褲子幹著急麼?

話不湊巧,要說在這家的牆頭上,確實真趴著一個人。這個人聽的那叫一個心煩氣躁,急的直撓牆。

要說這個人不是別人,他叫劉柱子。要說劉柱子為啥吃飽了撐的爬牆頭啊,其實他爬的哪是別人家的牆頭啊,他爬的是自己家的牆頭。屋子裏叫的快上天的女人是自己的老婆,那個男人就不得而知了,借著透過窗子的月光,柱子還能看到自己老婆光溜溜的大屁股一蹲一起,正坐在那個男人的身上賣力的“幹活”。

“秀珍,我這玩意大不大?”

“大……大……”柱子的老婆叫秀珍。

“秀珍,柱子他今晚真不會回來了麼?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是我!”

“放心吧,村柱子他進城賣山核桃去了,今晚他回不來的!再說,就是他回來又能怎麼找啊?”秀珍一邊說一邊又加快了速度,柱子看不到男人的臉,卻看到男人的一雙大手正在自己媳婦的白麵饃上拚命地揉捏、推拿著。不由得狠勁兒錘了一下牆頭,沒想到牆頭上的土坯年久風化,竟然經不住敲打,脫落下來一塊兒,咕咚一聲!

“啥聲音?”屋子裏的男人突然問道。

柱子趕緊低頭躲避起來,此時正好一隻貓從遠處跑過來,發情地嘶叫著。

“就是隻鬧情的野貓!看把你嚇的,看你平時膽子挺大的,沒想到和柱子一個德行!廢物一個!”秀珍把腦袋探出窗口掃了兩眼,可以清楚看到胸前那對兒顫巍巍的白麵饃。

“我的小野貓,我怎麼和柱子一樣呢?他有我這麼大的玩意兒?誰不知道他是個廢物啊!來……我的小野貓……我就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哎呦——沒想到你個老東西這麼壞——把手拿開……”

聽著自己老婆和那個神秘男人的挑逗聲,柱子死了的心都有。他為什麼不敢衝進屋子裏去呢?因為他心裏明白,就像媳婦說的那樣,他確實是個廢物。小時候那個地方被狗咬傷過,本來以為沒事,可到後來才發現自己,自己那個東西就像跟軟麵條一樣,從來就沒有振作過。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全村人都知道劉柱子是個軟蛋,將來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一個軟蛋當媳婦,那不是守活寡麼?所以大家都叫他“軟柱子”。不過劉柱子後來還真娶了媳婦,就是現在的秀珍,她不是本地姑娘,是柱子他爹托人花錢從外地買回來的。

剛開始的兩年秀珍還真忍得住,算得上一個好媳婦。可是哪有不偷腥的貓啊,秀珍這塊貞潔牌坊早就有人盯上了,劉柱子心裏也明白,他是看不住自己老婆的,隻是沒有想到第一個偷自己老婆的竟是自己親爹,劉柱子這才明白,爹是拿給他娶媳婦做幌子給自己續小呢。劉家香火不能斷,娘那麼大歲數不可能再生了,劉柱子他爹就想了這麼一個辦法。

隻是沒有想到,劉柱子他爹竟然竟然突發惡疾,一病不起,還沒有來得及把兒媳婦肚子搞大,就一命嗚呼了;柱子他娘也沒能熬過多少日子,就又去那邊照顧他爹了。媳婦和公公的這段風流韻事雖然不告而終,但是秀珍哪能受得了這份“煎熬”,女人的貞潔就和一層窗戶紙一樣,一旦被捅破了,那窟窿自然就會越來越大。劉柱子對於秀珍的事情也隻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在她還給自己留個麵子,不會當著他的麵把別的男人領回家來。秀珍也曾對劉柱子說過:“你爹把我買來就是準備和他睡覺的,可是你爹那老東西沒福氣,死了!我可不是來跟你守活寡的,你弄不爽我,我愛和誰一起睡就和誰一起睡,你管不著!管急了我,我把和你爹那點破事兒說出去,看你們劉家還怎麼做人?”秀珍的這般威脅令劉柱子隻能打斷門牙往肚子裏吞。

劉柱子正躲在牆頭上尋思著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忽然聽到屋裏又傳出激烈的“幹活”聲。

就算知道是誰又能怎麼樣呢?劉柱子心裏暗叫委屈。白天進城賣山核桃,哪知道半路上腳一崴,一個不小心差點摔下懸崖去,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山核桃全都滾下了山崖,一個不剩,本來劉柱子是回來挨罵的,卻沒有想到媳婦正在炕頭上被人幹的嬌嗔不斷,欲仙欲死呢。“我呸!”劉柱子悄悄從牆頭上溜了下來,狠勁兒朝自家牆根底下吐了口痰,低聲咒罵著床上那對狗男女。“就算是幹我老婆我管不著,但是也得讓我有個睡覺的地方啊,這可是我家呀!”劉柱子越想越覺得憋氣,這麼晚了自己能去哪裏過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