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愕然,摸了摸幾天幾夜未曾洗過的臉也不禁笑了起來。他露出一口皓白的牙齒,很是惹人喜愛。
男孩兒看起來粉雕玉琢,約摸四五歲左右。上身穿著安奈爾綠色翻領短袖T恤下身是牛仔中褲,看他個性的樣子應該是家裏麵極寶貝的孩子。
就在這時,一輛大卡車直衝而來,輪胎在路道上擦出陣陣火花與地爆出來的聲音尖銳而又可怕。悍勇的迎麵撞向幼兒園門口的一幹幼童,李沐左手提包右手一把抄住那安奈爾男孩兒側步橫移,男孩兒已經被他抱著後退進了人群。
如果卡車撞進來李沐隻能保住這個小男孩兒的命,卻無法保住其他的人的性命。
卡車來的快,家長們抱著孩子做鳥獸散。事出突然,能有少數幾個人逃命就已經算不錯了。眼看卡車上了小斜坡,一輛珍珠白的雪佛蘭科魯茲半路殺了出來轟然橫在了卡車麵前。卡車司機臉一橫,猛打方向盤狠狠的撞了上去。科魯茲哪裏經手的住這麼大的卡車的蹂躪,車子被直接撞翻拋飛。裏麵的少婦驚慌失措,可眼看科魯茲被撞翻在地卡車依然不打算放過它。
隨著車輪子刺耳的摩擦聲,車頭改變方向朝著科魯茲壓了上去。
李沐暗道不對,這卡車一定是跟科魯茲的那少婦有仇。這已經明顯超乎了交通事故的範疇了!
當年李沐在東北那邊混的時候沒少用車禍殺過人,這種道道他熟悉的很,一個交通事故下來隻要上麵的人打點關係出一筆錢那麼就算了事兒了。沒想到來到了華南市,居然也能碰上這樣的事情。
既然卡車的目標是科魯茲,那麼幼兒園的孩子就沒事兒了。李沐衝著小男孩兒笑了笑,道:“別怕,在這兒站著別動等我過來!”說完話,把小男孩兒往一個男人懷裏一塞。
這一刻大卡車已經朝著科魯茲碾壓了過去,科魯茲被推在牆上壓變了形。防止科魯茲裏麵的人未死,卡車上麵跳下了兩個穿著大風衣和大頭皮鞋的人。
這種大頭皮鞋很少見,尤其是在華南這邊沒少有人喜歡穿這種。鞋底厚厚的鞋頭尖尖的,裏麵一般都藏有鋼板。往人頭上一踹就是一個血窟窿,隻有那些常年亡命在各個地區的人才會穿。
這些人都不怕犯事兒,一般是幫人做事兒拿了錢就飛走了。等警察趕到的時候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當年李沐沒少跟這種亡命徒打交道。
那兩個漢子身材十分精壯,一米八的個子在他們麵前似乎都矮了那麼一截。走路龍行虎步,手中拿著鎬子目不斜視的走向科魯茲。
尼瑪這麼尖的鎬子一鑿下去非得把人鑿個對穿孔,這兩個人看起來有經驗有膽識的很哪。
“合字上的朋友,到我的地盤兒上劈黨,也該問問我吧?”
李沐笑眯眯的走了上去,一把橫在了兩個大漢麵前。所有的人都為這個小身板兒的男子捏了一把冷汗,有的人已經開始偷偷拍照李沐的背影發到了微博。因為攝像頭早被卡車撞壞了的緣故,恐怕自己現在拍的才是第一手資料吧。
兩個大漢絕不止一米八的個兒,饒是李沐一米七不算矮的身軀在人家麵前也險些不夠看。他雖然心裏不怕,可看了看那兩個人手裏黑黝黝的鎬子嘴角就抽抽。他媽的,拿著鎬子出來殺人太他媽不仗義了。
兩個漢子齊齊的看著李沐,其中一個道:“操,你啥意思!?”
李沐皺了皺眉眉頭,暗說在道上混的不應該不知道這些切口的意思啊。更何況這些切口早就普遍了,隻要是做過一兩年無本買賣的人都能聽得懂。尤其是這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殺人的氣勢,一看就是江湖中以殺人為生的主兒。這種人熟通各個地方的切口,也應該懂得江湖規矩。
“朋友,到我的地方上來殺人,也該問問我吧?”李沐把自己先頭的話解釋了一遍。
“操,你誰啊?”其中一個壯漢問。
李沐一笑,他在東北那一帶混的時候常常不用自己報自己的名號。不過此刻人在他鄉,猛龍過江也須得按著規矩來。雙手習慣性的往腰間一插,輕聲道:“在下五虎朗將排行第五,人稱雙槍五郎魅影刀,操,你不講道義!”
顯然對方絲毫沒準備跟李沐多廢話,畢竟出事兒這麼久肯定早有人報警了。兩個漢子不傻,見李沐基本說的都是拖延他們兩個時間的話,所以其中領首的漢子一句話不說一稿子就朝著李沐的太陽穴砸來。李沐麵色變了變,這一鎬子砸下來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他習慣性的就往腰上一摸,隻可惜以往熟悉的家夥什兒都因為過安檢時被藏在了旅行包裏。
“媽逼的,停,停!”李沐反手一抄,一個直拳打了過去,拳頭虛晃一招雙掌分劈兩個壯漢。兩個壯漢後退了兩步,麵色變了變其中一個道:“張家的八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