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順那一銃的聲音絕對震撼,猶如一聲驚雷。讓山下的花家莊村民都不約而同朝萬家山頂駐足觀望。這個時候方晨中正在學校和花凡雨藏在屋裏甜言蜜語,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狠狠親了花凡雨一下,然後坐在那裏饒有興趣準備聽第二聲,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聽到聲音傳來,禁不住走出屋朝萬家山看去。
安月瑞過來問他:“這聲音是幹什麼的?”
“我也不知道。”
段雪蓉說:“是從萬家山那邊傳來的,是不是何奎他幺叔正在滅野豬?”
方晨中想了想,說:“可能是吧!看何奎說的那麼斬釘截鐵,估計這野豬很快就會死著下山。”
安月瑞臉上竊喜的表情一閃而過,繼而興奮地說:“是不是我們晚上就能吃野豬肉了?”方晨中瞟了他一眼,看得出來,安月瑞興奮的不是吃野豬肉。
方晨中淡淡說道:“或許是吧!”心裏卻在憂慮,沒有聽到第二聲槍響,他心裏十分不安,馬三順不可能一槍就把野豬給搞死。
恰巧就在這時,方芳芳從廚房裏走出來對方晨中說:“回去拿點大蒜過來,這裏沒有了。”
方晨中答應了一聲,趕緊朝家走,他想順便上萬家山看看是什麼情況。
此時那頭野豬撞了N次後漸漸有些支持不住了,雖然它還在撞,可是明顯比先前力道小了很多。野豬竟然也有變聰明的時候,它終於發現這麼撞下去始終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剛開始是屁股痛,撞了這麼長時間,頭部也開始隱隱作痛了,兩頭的痛疼讓它冷靜了下來。
野豬會思考,誰都擋不住!它開始往上爬了,馬三順十分驚奇地說道:“都說母豬不會上樹,這是怎麼啦?”
何麻子說:“看來它不是母的。“
野豬力氣顯然是不足了,它爬起來很慢,先前的吼叫現在已經演變成低聲哼叫了,可是它很堅強,絕對是山寨版的豬堅強。上麵已經沒有路了,馬三順和何麻子蜷縮在一個角落,活活看著這頭瘋狂的野豬慢慢靠近他們。
馬三順做了個深呼吸,拿過何麻子手中的叉子。
何麻子很緊張地問道:“你要幹什麼?”
“你說呢?”
“你可千萬別惹怒它。”
馬三順糾正道:“我們已經把它惹怒了。”他握緊叉子,猛地撲過去,照著野豬頭部就是狠狠一刺,野豬嚎叫了一聲,想把馬三順甩出去,叉柄剛好被一棵樹擋住,任憑野豬怎麼擺頭都於事無補。
馬三順很快穩住身子,試圖拔出叉子再來一次,土銃他敢保證兩次搞定,可是叉子他就沒有什麼把握了,隻能靠多刺才能製伏野豬。可是沒想到這一叉叉的太深了,雙腳蹬著樹都拔不出來,他大聲喊何麻子:“快過來幫我。”
何麻子朝前走了一步,又迅速朝後朝後退了三步,大聲喊道:“它……它衝過來了。”
馬三順拚命頂著叉子,使出吃奶的力氣和野豬對抗,就在這時,他雙手突然一鬆,野豬朝前一撲,撲到了地上。馬三順滾到下麵,撿起地上那支土銃,迅速把火藥上好,對何麻子叫道:“閃開!閃得越遠越好。”
何麻子朝旁邊奔去,土銃的威力他知道,這家夥一般裝的是散彈,方圓幾米通殺,何麻子還是有優點的,逃跑起來絕對腿不哆嗦,一眨眼功夫就逃到了十幾米開外。
馬三順端起槍“嘭”的一聲過去,野豬慘叫了一聲,骨碌碌朝下麵滾來,頭上還插著那把叉子。滾到地上後躺在那裏也不叫喚,肚子一起一伏,睜著眼看著馬三順,心有不服,可是卻無能為力地閉上了眼睛,身子周圍淌出一大灘血。
馬三順喘著氣坐了下來,習慣性掏出一支煙,點燃後看著野豬,抽完煙後起身去拔叉子,費了很大勁才拔出來,他有點懷疑自己當時是怎麼插進去的。
方晨中剛要上萬家山的時候聽到了這聲槍響,他嘴角露出舒心的笑容,沒再上去,直接回了家,他相信馬三順沒有兩槍搞不定的野豬,因為那晚上他已經見識了,萬家山野豬比那天晚上馬三順射殺的那頭個頭小多了,兩槍絕對綽綽有餘。
傍晚的時候,花家莊沸騰了,馬三順和何麻子抬著野豬下了山,當場宰殺分肉,場麵熱鬧非凡,前些天還罵何麻子禽獸的人大為改觀,湊上前不約而同說道:“何哥!給多點唄!”
何麻子笑嘻嘻地給大家分肉,也順便找回了做人的尊嚴,雖然打野豬的時候驚心動魄,但也是有驚無險,他從心底感謝方晨中給自己創造了這樣一個機會,心裏盤算著再給村民做點什麼好!野豬一個人是幹不了了,改天去樹林裏打一些兔子還是可以的,實在不行可以掏點鳥蛋湊合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