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在笑。”
不知道人群中誰說了句,我懵懵懂懂的向林青天躺在地上的屍體走了過去,心裏湧起個奇怪的念頭,感覺林青天的死似乎跟我有說不清的關係樣。
沒有人能預知自己的死亡,林青天並不想死,他求爺爺救他還是幾個小時之前的事,好端端的就突然死了……
“幹啥呢,小夥子?”一個警察攔住了我。
我一驚清醒過來,站住了,“沒……沒幹啥。”
對於警察,我有種天生的畏懼。
“沒幹啥就趕緊回家去。”警察毫不客氣的對我說了句。
我扭身回頭想走的一瞬間,忽然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一隻潔白如玉的手忽然出現在了林青天屍體的上空,憑空伸出來的,就隻一隻手,沒有身體的其他部分。
那隻手白皙,無骨,柔若蘭花。
一個細若遊絲般唱戲的聲音跟針一樣刺進我的耳膜,“可憐我伶仃也那伶仃,擱不住兩淚盈盈,手自感歎,自傷情,自懊悔,自由性……”
誰在這唱戲?
一滴滴的冷汗從我額頭滲出,滴下。
“喂,小夥子,我說你咋還站這啊,別影響咱辦案。”那個警察提高了聲音。
唱戲的聲音悠忽沒了,再一看,那隻手也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
我是不是因為緊張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了幻覺……
我逃也似的回了雜貨鋪,打開燈一看,意外的發現林青天提來的那藤條箱子不見了。
是爺爺回來了嗎?
我試探著喊了兩句,沒聽到爺爺的聲音。
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仔細梳理思路。
林青天突然來找爺爺,影院的戲台上驚現黃鶴琴鬼魂唱戲,林青天突然死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黃鶴琴跟爺爺、林青天他們到底有啥關係,那個箱子會是爺爺給收起來了嗎?可若是爺爺收起了箱子,咋會不見他的人?
我心裏很不安,隱隱覺得,林青天的死不是絕對不是意外,而是另有凶手。
可是,在案發現場看到的那一幕我能說出去嗎?
不說,並不代表不曉得。
我擔驚受怕的等著爺爺回來,想問他到底是咋回事,可是等了一個晚上爺爺也沒回來。
天一亮就聽到有街坊在說阿三茶館死了人的事。因為林青天來過雜貨鋪,又是跟爺爺同時出去的,所以我聽得特別小心,生怕有人把這事往爺爺身上扯。
聽了會我才放了心,他們說的是林青天雖然客死在了咱鎮上,但有人爭著幫他收拾屍骨的事。
他們說的這人是曾瑩的爺爺曾一千,他請求警察不要帶走林青天的屍體,也不要茶館老板阿三出一分錢,說他願意出錢安葬林青天。
這在咱落魄鎮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成了每家每戶都在議論的事情。
劇團團長跟林青天無親無故,竟然肯出錢安葬他。
曾一千在鎮子口上給林青天紮了靈堂,請了鎮上好些年輕力壯的村民幫忙,停了兩天後就出殯發喪。
而直到曾一千把林青天葬上村子的後山,爺爺還是沒有回來,整個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不明白曾一千為啥要出錢安葬林青天,也不明白爺爺到底去了哪,林青天的死會不會跟爺爺有關?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林青天死後的第七天,爺爺依舊蹤影全無。我每天起來開店做生意,心裏擔著天大的心。
有句話藏在心裏呼之欲出,爺爺是不是殺了林青天畏罪潛逃了。
可是不對,茶館老板阿三說了,林青天那天是一個人去的茶館。而且那個法醫也說過,林青天若不是死於心髒病就是被嚇死的。
若林青天不是死於心髒病,他是被哪個嚇死的。那天在阿三茶館他到底看到了啥,會是我在他屍體上方見過的那隻手嗎?
若真是那樣,我寧願相信他有心髒病。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爺爺那天帶著他出門後在哪跟林青天分的手,分手後到底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