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豆蔻驚訝的捂住了嘴,低聲道:“您要去浣衣局?不可,不可!”
陳琛就拉過她的耳朵來,輕聲了幾句。
“能成嗎?”豆蔻神色間頗是猶豫。
陳琛就向她眨了眨眼,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豆蔻做了半心裏鬥爭,終於下定了決心:“好,奴婢去!”
第二日,豆蔻便帶上個包袱由她哥哥趕著車出了府。
雲英給陳琛端上盤蜜餞來,疑惑問道:“豆蔻姐姐呢?”
“我想吃城西的肉火燒,她去買去了。”
雲英就在那嘟囔:“怎麼親自去了?”
陳琛進屋換下衣服來,喚道雲英:“陪我去趟忠孝伯府。”
雲英見她穿了件粉色冰梅暗紋的湖綢褙子,底下配了件沉綠色的八湘裙,甚至還特別梳了個雙垂髻。她正翻找著妝奩,手一頓,將隻珍珠簪拿起來別到了頭上,又翻找了兩隻米粒大的珍珠耳墜掛上了耳垂。
“姐。”雲英愣愣道:“您這是準備去哪裏?”
陳琛就過來拍了下她的頭。
她“哎呦”一聲,臉上滿是委屈。
“是不是又走神了?”陳琛道,叮囑她帶好銀子率先出了房門。
“太暴力了……”雲英委屈的摸著頭,卻也趕快跟了上去。
可待她看到眼前忠孝伯府有些舊的門頭時,不由一愣,“奴婢還以為您去會情郎呢!”
“找打!”陳琛瞪了她一眼。
她忙擺擺手,嘿嘿笑。
忠孝伯府看門的婆子見到來人連忙迎了出來,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問道:“貴府是?”
她以前沒有來過忠孝伯府。
“我們老爺是翰林學士陳敬真。”雲英笑答道,“來找沈二姐的,麻煩媽媽幫忙傳達一聲。”著往婆子手裏放了兩塊碎銀子。
婆子高高興興的接過來,去向忠孝伯夫人稟報去了。
“是翰林學士陳府。”
忠孝伯夫人王氏正在修剪指甲,聞言奇道:“翰林學士陳府?姓陳的翰林學士多了去了,哪個陳府?”
婆子想了片刻,連忙道:“是老爺叫陳敬真。”
“陳敬真?”忠孝伯夫人努力思考著,忽然驚叫了一聲,催促著婆子道:“快快請進來!”
自己早已不管什麼指甲了,叫一旁的嬤嬤拿過鞋子來穿上,要去垂花門迎接。
那嬤嬤頗為驚奇道:“這陳敬真還是什麼厲害人物兒?”
王氏笑罵她:“這個老糊塗沒見識的,那陳敬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夫人卻是昭陽長公主!如今最為炙手可熱的人物!”著得意的笑了起來,道:“果然本夫人生的女兒就是能耐,一個柔嘉公主,一個昭陽長公主,我忠孝伯府恢複輝煌也是指日可待了!”
嬤嬤連忙應是,不住的恭維著。
那王氏還在一旁道:“玫兒個不頂用的,如今倒是頂起用來。上次珺兒不是秋獵的時候玫兒還攀上了五皇子?哎呦呦,也是個悶騷的!平日裏不顯山不顯水,沒想到這麼厲害!”
“也是您生得好,教養的好!”嬤嬤就在一旁道。
王氏就瞅了她一眼,高高的揚起頭來。
“那是,我當年要不是吃了虧上了當,也不會嫁到這破落戶來,如今個公侯夫人也是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