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記得夢裏跑來跑去的?
陳琛晃了晃腦袋,豆蔻回來了。
陳琛讓雲英帶著丫鬟們退了下去,有些緊張的問豆蔻:“還不在?”
豆蔻搖搖頭,道:“在!”
她像是鬆了口氣般,放鬆的倚到了大迎枕上,讓豆蔻坐下慢慢。
豆蔻順著坐了下來,接著道:“不知前段日子去了哪裏,都瘦的不成樣子了!那哪裏能看出來是金枝玉葉的溫貴妃,連咱們院子裏灑掃的婆子都比不上了!”她皺眉道,極是感慨的樣子,“您沒看見那雙手,泡得漂白,這都快立冬了,這冬可怎麼過……”
陳琛想著前世溫貴妃的模樣,不由打了個寒顫。
她心裏暗暗念叨道著“阿彌陀佛”。
豆蔻又道:“奴婢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輛青布帷車在角門停下了,那趕車的婆子我怎麼看怎麼像宮裏的喬嬤嬤,尤其嘴邊那顆痣,一模一樣。”
恐怕就是喬嬤嬤!
陳琛暗襯,那現在秦太後是去了浣衣局嗎?不不,如今朝政繁忙,也極有可能是女官去的。
她卻怎麼都坐不住。
沉思了片刻,下床趿鞋,對豆蔻道:“你去找套宮女的衣裳來。”
“姐……”
“快去!”陳琛神色間嚴肅無比,豆蔻隻好咽下嘴邊的話,出去給她找了套衣服來。
多虧當時多做了幾件,她邊給陳琛套著衣服邊道:“恐怕這會兒都走了。”
“我叮囑你的話可都和溫貴妃了?”
“了。”豆蔻點頭,道:“奴婢和她奴婢是溫夫人派過來的,溫大人的意思是讓她落出家,到相國寺去為先帝祈福。”豆蔻快的給陳琛係好帶子,又道:“可奴婢瞧著溫貴妃的意思,是不樂意。”
她還想著翻盤呢,怎麼能樂意得了。
她兒子如今正在津衛,與京城比鄰而居,她又怎麼甘心認命?更何況外頭還有封詔書不知在誰手裏,她就更不能隨意放棄了。
陳琛心裏暗歎了口氣,豆蔻哥哥已將馬車趕到角門,她連忙上去,三人往城西的浣衣局而去。
豆蔻在車上將衣服換了下來,二人又再三對了下口供。
浣衣局地處城西,極為偏僻,平日裏也沒有幾個人來,尤其顯得門外蕭索無比。
陳琛望著不遠處停著的青布帷車,右眼皮快跳了跳。
她連忙摁了下去,深呼吸口氣上前敲了門。
來開門的是個太監,脆生生的問她們:“哪裏的姐姐?”
豆蔻將手中的包袱舉起來笑道:“長公主府的。大姐有件刻絲褙子裂了條口子,過來修修。”
太監好奇的看了包袱一眼,將她們領到大太監處。
大太監一聽門響連忙奔了出來,神色惶恐又恭敬,但看清來人後又有些失望,不悅罵道太監:“沒用的東西,不好好當值整日裏偷奸耍懶,整一廢物!”
太監隻嘿嘿笑,彎腰道:“李公公,這兩位姐姐是長公主府的。來幫大姐修補一下刻絲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