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琛嗬嗬了兩聲。
“你也挺有意思,誰家丫鬟能和主子這樣話。”他忽然又笑了起來,道:“也就是秦英了。”
陳琛看著他自言自語。
秦止是不是還有個弟弟?怎麼感覺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秦止……
“我包了條畫舫,順著江看燈很漂亮。”他轉頭笑道,眼睛微微眯起,感覺裏麵有星子在閃動般。
她心不自覺的漏了一拍。
唉,藍顏禍水啊……
不過這秦止要是像現在脾氣的話,應該早就找到妻子了吧。
秦止正在征詢的望著她。
她握了握拳頭,拚了!估計他也不能將自己怎麼樣,而且自己已經在家中留了書信,還有雲英見證,如果真生了什麼事,母親也饒不了他。
她點點頭,跟在秦止後麵走。
他的背影如同一座山般,將自己罩在裏麵。高高大大的,自己正好可以完整的躲在他的影子裏。
她故意踩著他影子往前走,心下開心無比。
前方秦止轉頭看了她一眼,她正低頭玩的不亦樂乎,根本沒現。
他眼神晃動,又重新回過了頭去。
“到了。”
陳琛忽然被打斷,還有些茫然,忽然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不由一陣汗顏。
江水被燈光映襯的星星點點,一艘不大的畫舫慢慢駛過來,上麵張燈結彩好不漂亮。陳琛定睛一看,這艘畫舫卻不似別的般熱鬧,而是安安靜靜的,隻在船頭站著個船夫劃著槳。
甚至紗簾都放了下去,顯得裏麵朦朦朧朧的,如夢似幻。
畫舫在他們麵前停了下來。
秦止率先跳上去,伸出手來望著她。
她忽然有些膽怯,在江裏無論秦止做些什麼那可真就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她四顧了一下,這個岸邊人不是很多,隻有很少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更像是過來躲個清靜。
她抬頭看了秦止一眼。
秦止笑道:“怎麼了?”
算了,這個機會要是錯過,那下個機會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來了,上吧,反正自己也是死過兩次的人,還有什麼好怕的!
她攥緊拳頭,深吸了口氣,抬腳跳到了岸板上。
畫舫一陣晃悠,又馬上穩住了。
秦止躬身掀開紗簾請她進去。
她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率先走了進去。
呐!
她驚訝的望著裏麵,好精致!簡直像哪個大家的會客廳一般,隻不過是縮版的。
她讚歎的環顧了一圈,所有的桌椅木製品全是清一水的花梨木,就連站桌上的花觚都是一級景泰藍。
她望著景泰花觚裏隨意插著的雙色牡丹,嘴角不由抽了抽。就算是她們家,培育出了一株雙色牡丹也是不舍得折下來插花觚裏的,尤其如今還是冬日。
難道,將軍的俸祿很高嗎?
她想著,就禁不住低聲嘟囔了出來。
“不高啊。”秦止在她後麵道。
她轉頭望著他,意思是不高還這樣?要是高該如何?
秦止就隻抿了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