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起眉頭。
周弘給自己這麼一幅畫是什麼意思?他可從來沒答應過送自己畫作。
直到出了宮門她都在想這個問題。
《老農插秧圖》。
他是要暗示自己什麼嗎?
他們之前獨處那麼長時間,有什麼不可以當麵的?秦太後的錦衣衛探子還能趴到他們耳朵邊上不成?
還是,前兩沒來得及?
不可能。
有作畫的時間,什麼不了。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性了。
周弘在考驗自己。
考驗自己配不配與他做同盟。
她搖頭失笑,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難道自己猜不出來,他就不與自己合作了?
“姐,奴婢剛才瞧見冀王了。”豆蔻趴到她耳邊低聲道。
陳琛一驚,掀起簾子往外看,果然在右前方不遠處,一襲白色錦袍的冀王端坐在馬上。
周康泰不是被軟禁在宮裏了嗎?怎麼還能參加春獵?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果然秦太後,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西山獵場此時還是比較冷的,陳琛下車的時候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肺裏都跟著清冽起來。
今日秋獵的還有朝中大臣,與大臣們的家眷,玩法也是花樣繁多。
女眷這邊正是由昭陽長公主主持,陳琛下馬後就奔過去請了安,然後在一眾命婦及姐們的恭喜聲中又訕訕然的退了出來。
“呼!”她深深吐了口氣。
“姐啊,你跑的也太快了!”雲英喘著粗氣道。
她找了個稍微偏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不遠處就是守衛的兵士,可算清淨了。
“再不跑我都快要被生吞活剝了!”她心有餘悸,看來這尊貴的身份也不是人人都適合的。
母親該有多辛苦啊。
“這不是明惠郡主嗎?”
一個溫溫柔柔的聲音傳來,陳琛好奇的朝來人望去。
一身粉色繡纏枝花紋的褙子,明眸善睞,巧笑嫣然,很漂亮。她旁邊還站著個碧青衣裳的女子,顏色卻不及她的二分之一。
很可惜,她都不認識。
“這位姐是?”她出聲問道,跟著站了起來。
那位姐笑語盈盈施了個禮,笑道:“家父是禮部侍郎盧靳堂,單名一個‘芸’字。”
盧芸?
她笑了笑,道:“姐找我有何事?”
雲英驚奇的看了她一眼,自家姐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哪次不是連理也不理,直接轉身走人?
那盧芸笑道,眼波流轉:“我觀明惠郡主丹蔻極美,可否能問一下用了哪家的?真是不好意思,隻是我生**極了丹蔻,見到極品的,便心癢難耐……”
陳琛伸手看了看,十指纖纖,指甲上卻是幹淨無比。
盧芸驚訝道:“難道郡主什麼也沒塗不成?怎麼可能?”她上前來,仔細打量了一陣,才不好意思的笑道:“原來真是沒塗!郡主這指甲真漂亮,就像是塗了丹蔻一樣……”
陳琛心裏有些膩歪。
要不轉身走了算了吧,唉,還是以前的自己灑脫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