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發現了憬的退讓,我雖然理解他的做法,但是,這次,我卻不想再原諒他。畢竟,這次是拿我的貞潔作賭注。
我接連幾天都稱病不見任何人,我叫蓮泱去龍吟宮讓希福告訴憬,我的病很重,不便再侍寢。
病情一傳出,宮中人人在背後笑話我,說我被黔修侮辱不敢出來見人了。
開始的日子還好,安妃和姚妃過來看過我,為表示自己這個做姐姐關心妹妹。甄皇後、白昭儀,還有那些婕妤們、貴人們、美人們、良人們都親自來拜訪問候,很是熱鬧。一個月後,我的病依然無好轉之象,依舊纏綿病榻。負責治療的張太醫隻好向上稟報我氣弱體虛,不敢濫用虎狼之藥,需要慢慢調養。這一調養,便是沒了期限。消息一放出去,來探望的人也漸漸少了,最後除了太後在偶爾還過來之外,時常來的就是皇後和負責治療的張太醫了,真真是庭院冷落,門可羅雀。誰都知道,一個久病不愈的嬪妃,即使貌若天仙也是無法得見聖顏的,更不要說承恩獲寵了!好在我早已經料到了這種結果,雖然感歎宮中之人趨炎附勢,卻也樂得自在,整日窩在宮中看書刺繡,慢慢“調理”身體。
看著我的身體過了一個多月還未康複,蓮泱不僅擔心道:“娘娘,您沒事吧?真搞不懂您沒有病,卻還要吃藥。”
我微笑:“沒事。張太醫的藥隻是讓本宮吃了麵有病色,身體乏力罷了。而且本宮隻是隔段時間服一次,不會有大礙。”
蓮泱轉身端了藥進來,略微遲疑說:“小姐,這藥可還吃嗎?”
我笑道:“吃,為什麼不吃?”
她麵有難色:“好好的人吃著這藥真的不會傷身體嗎?”
我看她一眼:“沒事的。蓮泱,除了你和張太醫沒有別人發現吧?”
蓮泱點頭,說:“張太醫的藥很高明,沒人發現。”
我低聲說:“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走露風聲,對大家都沒有好處。蓮泱,你要知道我最信任你,你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碗裏的藥汁很稠,很黑又很苦,但我還是一口氣喝了。
接連幾天,我仍然待在自己的雀翎宮,享受著寧靜。
一天早晨,我剛剛起床,蓮泱就來報:“娘娘,安妃娘娘和姚妃娘娘來了。”
我訝異地問道:“她們可是好久沒來了,你可知道她們是來做什麼的?”
蓮泱低頭答道:“奴婢不知道。”
我想了想,說道:“這樣,你就讓她們在紫瑰殿等等,然後泡一壺皇上前幾天賜的黃山茶,本宮等一下再出來。”蓮泱領命而去。我隨便挑了一件紫色的宮裝,簡單地梳洗了一下,正巧蓮泱回來了,我叫她隨便幫我盤一個發髻,就帶著她匆匆趕往紫瑰殿。
我儀態大方地步入紫瑰殿,安妃和姚妃正坐在偏位上慢慢品茶,看見我來了,她們都站了起來。我輕笑道:“安妃姐姐、姚妃姐姐,不用站起來了,你們就坐在位子上慢慢品茶,這可是皇上欽賜的上好黃山茶,正巧拿來給姐姐們嚐嚐。”一聽我這樣說,姚妃的眼睛立刻充滿了一種名為嫉妒的神色,而安妃卻隻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坐下來,並未答話。我在心裏讚歎:“好一個安妃!”
安妃首先開口:“聽聞妹妹病了,我和安妃姐姐就來看看你,看到你沒什麼事,我們也就放下心了。”
我道:“是嗎?妹妹我確實好了許多,多謝姐姐們的關心了。”
姚妃冷冷道:“嵐妃妹妹身體抱恙,該好好休息才是,姐姐這裏有一瓶清凝丸,是家父給我的,是上等的補品,今天就拿來送給妹妹吧。”說著,就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我笑著接過來,道:“多謝姐姐。”我將那瓶帶有怡人香氣的瓶子交給蓮泱,旋身坐在了主位上。
安妃道:“嵐妃妹妹,近日皇上總是徹夜未眠,操勞著國家大事,可是我們這些做妻妾的,總是擔心皇上的龍體,聽聞妹妹是皇上最近比較受寵的妃子之一,所以,我們來請妹妹你去勸勸皇上,讓他別那麼操勞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