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大娘家把事情跟我父母說了一遍,我父母叮囑我一個人在外麵不要太強硬,該示弱的時候示弱,要圓滑一些,別動不動就耍脾氣,我一一答應著,我媽媽一直含著淚拉著我的手,我怕把他們送上車,故作輕鬆的說道,行了,你們趕緊走吧,有時間我會回去看你們的,爸,開車慢點啊,走吧。說完我轉身就走,我不敢看我媽媽已經落下的眼淚,也不敢聽我爸爸想要張口在叮囑我的話,回到屋子裏我失聲痛哭,想著這一別不知道又是多少年啊,是十年還是兩個十年或者三個十年,我回家的時候我父母會不會已經是兩鬢斑白的老人了,他們就我這一個女兒可是我卻不知道我能不能盡孝道,越想越傷心,最後哭累了,就罵著自己,李雪沫,看看你這點出息,真他媽慫又不是生離死別,趕緊洗把臉去找那老頭。
在老人家,老人住東廂房我住在西廂房,老人跟我講本月初六也就是後天要舉行拜師儀式,一切都等到拜師過後再說。
在這個村子手機號差到爆,有時候可以連接到一點點微弱的信號,我就憑著這點微弱的信號跟我父母聊天,我媽媽想要給我打電話被我製止了,我真的怕我媽媽打過電話來我聽到她的聲音會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我自己流淚的時候我都想他媽抽我自己。我媽媽總是在微信聊天的時候叮囑我說,在那邊的飯要是吃不慣也得強吃幾口別餓著自己,那邊不比家裏,你這麼怕熱那邊有沒有空調,自己多喝點綠豆湯,知道你自己不會煮我和你爸臨走的時候給了那位大娘一點錢讓她幫忙照顧你一下……我爸爸則是給我講了一大堆混跡社會的經驗。我就在這個村子裏哪有那麼複雜,再說了我就在老人的這個院子裏,這個院子裏除了老人就是兩隻狗和五隻貓。
初五晚上的時候我興奮的很晚才睡著,我一直以來都想問的問題終於要有答案了。初六一大早我就跑到東廂房,老人卻回我一句,回你的西廂房,到時候我會叫你的,老人的語氣有些嚴肅,我沒敢多逗留就回到西廂房,我坐在炕上過了早上,吃了午飯,過了下午,吃了晚飯我就這麼一直等啊等啊等最後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叫我,我連忙從炕上爬起來跑到院子裏,院子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張黑紅色的長方形桌子,桌子正中央擺著一個香爐上麵插著三支香,香爐旁邊放著三張黃紙,我本來以為會很隆重的畢竟這個老人這麼厲害,可是現在看看心裏一陣失落,於是跑到老人身邊問道,就這麼簡單,連點貢品也沒有啊?老人聽後一愣隨後便笑道貢品?看看這世間誰敢要我小老兒的貢品,好了,子時快到了你馬上盤坐。聽聞老人的話我就席地盤坐,老人拿起那三張黃紙點燃說道。今日無名特收此徒兒,從今往後無名一生做的善事,惡事全部歸於我這徒兒,無名這一生得罪的鬼魔,仙身,日後你們可以找我徒兒討回去,無名特賜名我這徒兒為元乙。老人說完手中的黃紙瞬間燒沒了,香爐的香也燃盡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老人叫無名。老人示意我站起身,我問,難道我不應該給您磕個頭麼?不必!跟我走。我連忙站起身跟上老人,我以為有什麼大事,原來隻是讓我陪他喝點兒。這大半夜的,我就和師父坐在院子裏喝著剛剛燒好的一壺酒,吃著燒雞。
師父,您這一生做過什麼惡事啊,又得罪過哪些鬼魔和仙身啊?我開口問道,我都替他擔了那我總有知道的權利吧,別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誰知我這師父竟說到,我這一生沒做過什麼善事,也沒少得罪鬼魔和仙身,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哎呦我去,那我這以後還能活麼,你倒是一走了之了,那我可怎麼辦啊。我心裏那可是叫苦連天啊。
我師父又接著說,元乙啊,不用怕,你得時刻記著你是我無名的徒兒,就什麼都不用怕,再說了這世上本就沒有善惡之分,誰規定殺幾個人就是惡人誰又規定救幾個人就是善人呢,救幾個人不見得能勝造七級浮屠,殺幾個人也下不了十八層地獄。我給你舉個例子啊,現在的男人隻要是拋妻棄子就會遭人吐罵,說不是啥好人,可是佛教的釋迦牟尼你知道吧,他當時是印度的王子,他在出家前也有王妃也有孩子,可他還是拋棄了他們選擇了出家,現在人們可能會說他是舍小家救大家,但是我認為他這也是拋妻棄子,他現在不也是接受萬人的跪拜麼。其實我知道這是歪理邪說但我還是被洗腦成功了,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不算是被我師父洗腦,在我們家我媽媽也供奉了釋迦牟尼佛,當時說是不信說是不好奇但也會有意無意的聽說或者查閱一些這些佛家的曆史,我第一個查閱的就是佛教的創始人釋迦牟尼佛,我對於他的看法和我師父的差不多。這個晚上我和師父就坐在院子裏喝著酒,我師父說了很多,是從他這個房子說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