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中航知道聶遠的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行蹤不可能瞞著這個影衛統領,於是不避諱的說道:“沒錯,你應該也知道吧,端妃娘娘是我的義妹,義父不在京城,她又生了病,來看看難道不行嗎?”
“倒也在情理之中。”聶遠語氣平靜的說道,“不管往宮外四傳信件是大罪,日後還是小心為妙。”
徐中航聽到這話,臉色有了些變化,不過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了,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問完這句話時候,他才覺得這話的幼稚,自嘲的笑了笑說:“也對,這宮裏宮外的事情,好像還沒有影衛不知道的吧。”
“影衛隻查有用的事情。那天在宮門前恰巧遇到了那個宮女,事後讓人查了一下,發現信件到了你的手中。”聶遠說道。
“既然看到了,為何沒有當場截下?”徐中航問道。
“他說或許是宮中的某些人,在宮外有記掛的人,這種記掛或許是上天的憐憫。”聶遠回答說,想到那天秋珞雪對他說的話。
“誰說的?”徐中航問。
聶遠卻並不打算告訴他,提醒道:“日後,若是影衛發現你們有不利於皇宮或者陛下的行為,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所以,不要做那些事情,至少我現在還不想對你動手。徐禦醫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徐中航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隻是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這麼提醒自己。要知道聶遠的冷和影衛的狠是出了名的,他為什麼要這麼提醒自己呢?
“多謝聶統領的提醒。”徐中航對著聶遠行了個作揖禮說道,“還有那日未曾攔截信件的事。”
“不必謝我,隻是因為那個人不會想看到我對你出手。”聶遠說完就飛身離開了。
徐中航現在越來越好奇,聶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隻不過他暫時還沒有往秋珞雪的方麵想,若是想到了,也就知道了聶遠的心事。
“按說最有可能幫助陸文軒的人是陸侯爵,可是他又沒理由殺了風月樓的人,那是他的地盤,玉姬又是他的人,賬簿也是他交給玉姬保管的,他沒理由做這些事情。”秋珞雪的一點點順著自己的邏輯思緒說著。
“可是,如果不是陸侯爵派的人,又是誰呢?他為什麼要一麵殺害風月樓的人,一麵又幫助陸文軒呢?”秋珞雪又說道,從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很糾結。
“跟賬簿有關。”夏子陌說。
“對。”秋珞雪在夏子陌麵前打了個響指說道,臉上糾結的表情一掃而光,並且略帶自豪的說道:“昨天晚上我就想到了。綜合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得出結論:派出殺手的人之所以這麼做,肯定跟賬簿有關。”
“陸侯爵兒子被關入大牢,他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肯定不會輕易讓他死。想要救兒子,但自己又被削了爵位,宮裏當妃子的女兒也被打入冷宮,孤立無援的他會怎麼做呢?”秋珞雪分析的條條是道。
夏子陌收到她的問題,剛想像前幾次一樣回答,沒想到這次秋珞雪不等他回答就說:“沒錯,他肯定想到了賬簿。這些年他在京中積累人脈,賄賂官員,每一筆賬都記在了賬簿中,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能讓這些人為己所用。”
“現在陸家出了事,當然就是利用這個賬簿的時候了。所以他利用這個賬簿威脅別人,被威脅的人知道還有一個賬簿,自然慌了神,一麵佯裝答應他的要求,一麵派人尋找賬簿。”
“那麼這個人,一定就是所有事情的關鍵點,找到他,案子就破了。”說著,秋珞雪激動的用手指著她畫的那副圖的中間位置,上麵畫了一個大大的問好,還被圈了起來。
“所以呢?這個人是誰?”夏子陌靜靜的看著秋珞雪,用很平靜的語氣問。
“所以這個人就是……就是……”秋珞雪說著瞬間蔫了下去,說道:“我還沒查出來。”
過了幾秒她又抬起頭,帶這些邀功和炫耀的意思說:“不過這已經很不錯了,我才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這些搞明白了,已經很不容易了。”
“嗯,幹的不錯。”夏子陌誇獎道。
“所以能把夜明珠給我了嗎?”秋珞雪滿懷期待的問道。
“不能。”夏子陌想都沒想就拒絕道。
“為什麼呀?”秋珞雪不滿的看著他問道。
“說好的案子破了才給你,現在呢,這個人,還是不知道是誰?找出這個人,夜明珠立馬給你。”夏子陌指了指畫上的問號說道。
秋珞雪瞬間又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說道:“可是我怎麼知道這個人是誰?根本沒有查的方法啊。”
“既然陸侯爵是一切事情的開端,不妨就從他下手。”夏子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