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珞雪是哭著離開的,或許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傷心,也或許是覺得委屈了吧。夏子陌的心情也很惆悵,在她落淚的那一瞬間,他就後後悔了。隨著秋珞雪一步步走遠,他的心也遠去了,跟隨她走了。
聶遠在殿外等著秋珞雪,看她出來的時候眼圈微微泛紅,尚有眼淚在眼眶中,疑惑的問道:“你哭了嗎?”
“沒有。”秋珞雪否認道,但聲音一出來明明帶著哭腔和委屈。
聶遠已經十分確定她哭了,問道:“為什麼哭了?不是跟陛下去議事了麼?”
“不要跟我提那個人,他就是個冷酷無情、昏庸殘暴的人,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秋珞雪賭氣的說道。
“好,那就不理了,我們回相府去。”聶遠的語氣雖然依舊不露感情的痕跡,卻帶著寵溺的意思。
“我不想回相府,你帶我走吧。”秋珞雪看著聶遠說。
“去哪兒?”聶遠問。
“去哪兒都好。”秋珞雪回答說。
“好。”出乎秋珞雪意料的,聶遠竟然答應了,並且履行了這個約定。
聶遠果真帶著秋珞雪走了,兩人找了一匹馬,從東城門出去,一路漫無目的的走著。
宮中的消息一向傳的很快,不出一個時辰的功夫,幾乎全京城人都知道丞相從陛下的禦書房哭著出來的消息了,大家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說絡雪今天是哭著從宮裏出去的。”夏子炎是耐不住好奇心的,收到消息之後立馬進宮去問夏子陌了。
“消息挺快的。”夏子陌不冷不熱的說道。
“當然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夏子炎說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朕能對他做什麼?”
“這就要問皇兄你了,我可不知道。”夏子炎說。
夏子陌撇了他一眼,問道:“你是來質問朕的嗎?”
夏子炎笑了笑,說道:“不是,我是來給皇兄報信的,聶遠帶著絡雪從東城門出去了,誰都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兒。”
“難不成又要離國出走嗎?”夏子陌喃喃道。
“你教我騎馬。”秋珞雪和聶遠來到了郊外,速度也滿了下來,似乎不是負氣出走,而是到郊外散步來了。
“今天嗎?”聶遠問。
“嗯,今天,現在。”秋珞雪回頭對聶遠一笑,笑容無比的燦爛,完全沒有了剛才哭哭啼啼的樣子。
…………
“雙腿夾緊馬肚,手握著這裏。”聶遠說著把韁繩交給秋珞雪,後者正坐在馬上。“然後,想要走的時候就拍一下……”
“我知道,像這樣,駕~”秋珞雪迫不及待的想要前進,聶遠還沒說完後麵的話,她就有模有樣的拍了一下馬屁股,拉緊韁繩,讓馬兒跑了起來。
“你知道怎麼停下來嗎?”聶遠還沒反應過來,秋珞雪已經騎馬跑了,剩他一個人怔怔的問道。
回答他的是秋珞雪殺豬般的叫聲:“啊……救命啊,這個要怎麼停下來啊?聶石頭,救我啊……”
聶遠真的不是一般的頭疼啊,看她這樣立馬衝了上去,還好他很擅長輕功,他的速度極快,兩邊的樹木使他能夠更好的發揮自己的輕功。
秋珞雪隻學會如何讓馬走,既不會拐彎也不會停止,馬兒被拍了之後一直瘋狂的向前奔跑,速度極快,嚇得她尖叫練練,可又沒有什麼辦法,隻能向聶遠呼救。可是聶遠現在還沒有過來,她就遇到了更大的麻煩。
“樹……樹,怎麼辦啊?快停下啊,停下,啊~~”馬兒一直向前跑著,可是前麵有一顆大樹擋著,秋珞雪這下更害怕了。
既然不能躲避,那怎麼辦呢?幹脆閉眼吧,眼不見心為靜,所以她幹脆就閉上了眼睛,等待撞到樹上的那一刻。
就在馬兒即將撞到前方的大樹的時候,聶遠雙腳輕點旁邊的樹木,利用這其中的衝力,將自己彈起,他從空中穩穩的落在馬上,雙手緊緊的勒住韁繩,在馬撞到樹木之前,迫使它停了下來。
安靜,沒有了馬兒的嘶鳴,除了安靜,還有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以及聶遠的呼吸聲。
“安全了麼?”秋珞雪問道,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受了驚嚇。
“還沒學會停止,怎麼能隨便開始?你做事一向不顧後果的麼?”聶遠的聲音從秋珞雪的透頂傳下,進入了她的耳膜中,那是帶著怒氣和關心的聲音。
“我錯了。”秋珞雪乖乖的認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