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朕也在後悔(1 / 2)

“能收到我這封信你真的很幸運哦,這可是我第一次寫信,所以一定要好好看這封信哦。”

秋珞雪信上的語言很口語化,就跟她平時說話一樣,很隨意,想到什麼說什麼。也依舊沒大沒小。古人的書信都是文縐縐的,她這封信在夏子陌看來真可以算上是清奇了。

“是因為第一次寫信所以文采才這麼差嗎?寫的如此隨意,先丞相的文采在大秦可是首屈一指的,怎麼你就……哈哈……”

夏子陌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動到閣窗前了,他一邊看秋珞雪的信,一邊笑著自言自語,明明是嫌棄的話語,聽著卻充滿無限的寵溺。或許是秋珞雪信中輕快的話語感染了他,以至於他到現在嘴角還掛在笑。

“不過你真的很過分誒!怎麼能連麵都不露,就算不親自送我出城門,好歹也在宮中召見我一下啊,這麼想來我離開前連你最後一麵都沒見。炎王爺說這一趟出來估計要一個多月,也就是說你這一個多月都見不到我這個俏皮可愛又美膩的丞相了,你就後悔去吧!”

讀到這裏的時候,夏子陌說道:“朕也正在後悔中,不應該放你走,不應該不見你,想要天天在一起的。”

夕陽照進宮殿,鋪了一地殘紅,殿內古典的裝飾,隨著夕陽的掠影漸漸向後,書案上擺放的文房四寶在光線下更顯書韻氣息,夏子陌站在閣窗前認真看信的背影,成了夕陽下最美的風景。

殿外的天空也被夕陽染紅,從這裏隻能看到前方宮殿的簷角上落了一隻飛鳥,宮殿的輪廓模糊了,飛鳥的衣裳也失了色。

在一片相對寬廣的地方,天地間的顏色被分成三層。遙遠、寂寥的天外,是夕陽流下的血紅的光,占了天空大麵積的範圍。紅色的下一層是金色的光芒,兩者的界限並不十分清明,紅色席卷著金色,金色包裹著紅色,究竟誰會將誰吞噬呢?還是兩者的主動融合?在這兩股彩光之下,地麵上的樹木失去了原有的顏色,變成一種接近於黑色,卻又染了金色和紅色的樹。

河邊那幾顆高大的樹更是神奇,接近天空的部分是紅色,中間的部分是金色,隻有靠近地麵的底部還保持著原本的色彩。是被夕陽的光線染成這樣的嗎?不是,是夕陽的光包裹在它們的身上,是晚來的新裝。

樹影投在河麵上,白日裏,它能將河水染綠,現在隻能在河水湛藍的水麵上投下一層暗影。不過,也正是這層暗影,襯的河水更藍,襯的夕陽更紅。河岸邊上,停放著兩輛馬車,在夕陽的沐浴下安靜的等待主人歸來。

在夕陽餘光的照耀下,能看到河中央的兩個人影,他們將衣袍圍在身上,挽起褲腿,手中拿著用樹枝做的魚叉,似乎是在捕魚。

“到底為什麼答應她捕魚這件事?這地方有魚嗎?”夏子炎抱怨道。

“我也正在後悔中,不應該答應這件事的。”蘇慕非說道,他現在是真的後悔了,兩人在河水裏泡了半天,一條魚都沒抓到,說出去都有損他尊貴的顏麵。

“啊~~”正說著,遠處的林子裏傳來一聲尖叫,不對,是兩聲。

夏子炎和蘇慕非相視一眼,心想該不會出事了吧。兩人當即扔下手中的樹枝,連衣服也來不及整理,匆匆上了岸就朝尖叫聲傳來的方向趕去。

“啊,媽呀,怎麼辦,我好怕啊,聶石頭救我啊~”秋珞雪抱著聶遠哭喊道,她的雙手摟著聶遠的脖子,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啊,我也好怕啊,怎麼辦怎麼辦,它會不會咬我啊?”跟著秋珞雪一起哭喊的還有蘇慕依,因為秋珞雪第一時間抱住了聶遠,她隻能躲在聶遠身後,緊緊抓著秋珞雪的衣服。時不時的她還會試探著看一看前方,那條蛇還在路麵上吐著蛇信子,因為本來就害怕,所以現在看那條蛇愈發覺得它惡狠狠的,透著凶光。

夏子炎和蘇慕非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麵,兩人的無奈可想而知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原來就因為一條蛇,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更無奈的是看到秋珞雪整個人掛在聶遠身上的場景。這也……太不雅了。

一隻飛鏢從聶遠的衣袖脫落至手心,他毫不猶豫的甩出飛鏢,飛鏢在最後一縷夕陽的餘光下,發出寒冷的光,瞬間將那條蛇分成兩半。

“好了,已經死了。”聶遠在秋珞雪耳邊溫柔的說道。

“你們事兒可真多,不就一條蛇嘛,這麼大驚小怪的,我們還以為出事了呢!”夏子炎說道。

“這本來就是大事啊。”秋珞雪不悅的說,回過頭來看到夏子炎和蘇慕非,她不客氣的大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你們是打漁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