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微微撇了一眼蘇慕依,感覺有一股寒氣從他眼中流出,嚇的蘇慕依隻能乖乖靠到一邊給他讓道,聶遠也就這麼過去了。
等他走後,蘇慕依也一溜煙的跑了,看來是被聶遠的氣勢震撼到了。
“皇兄,那個聶遠好凶啊,嚇死我了。”蘇慕依進了蘇慕非的房間就說道。
“出什麼事了嗎?”蘇慕非問道。
蘇慕依走過去坐下,說道:“沒什麼事,就是剛剛在長廊遇到他,感覺他眼神好冷啊,殺氣好重,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要拿劍砍我呢。不過我也沒有惹他啊,怎麼這麼凶。”
“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不用在意。”蘇慕非說道,遞了一杯茶給蘇慕依。
“不過我看他跟秋珞雪關係挺好的,真的不是男寵嗎?”蘇慕依的八卦之心又起來了。
“這種事情開開玩笑就好,不要當真。你不會真的以為秋珞雪是喜歡男風的吧。”蘇慕非說道。
“難道不是嗎?大家都這麼說啊?”蘇慕依傻傻的問道。
蘇慕非笑了笑,說:“秋珞雪是大秦的丞相,秋氏一族唯一的傳人,他若真的喜好男風,絕不會如此大肆宣揚。可你仔細想想,這件事似乎是被人故意傳播一樣,甚至連我們南涼的百姓都在議論此事。這太不正常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故意傳播此事。”
“為什麼要傳播這樣的謠言呢?”蘇慕依問。
“或許是在掩飾什麼。”蘇慕非猜測到。
接著他又提醒道:“就算這件事是真的,那個叫聶遠的也不會是他的男寵。聶姓在大秦也是貴族之姓,雖然我還不知道聶遠是什麼身份,但他絕不是普通人。”
“在大秦,有三種人是不能惹的,一種人姓夏,一種人姓秋,還有一種人,姓聶。日後你要生活在大秦,這些是一定要注意的。雖然你的背後是南涼,但我們那位父皇絕不會為了你,跟大秦鬧翻。”
蘇慕非的話,算是提醒,也是忠告,更是事實。蘇慕依雖然貴為一國公主,但卻是個不受寵的公主,來大秦之後,也必然要低調做人。所以蘇慕非才想她和秋珞雪熟一點,說不定秋珞雪能成為她日後在大秦的靠山。那樣的話,多少會好一點。
晚間,雨終於停了。下過雨之後,天氣有些涼,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氣息,鼻尖被這空氣浸染,有一種水潤的感覺。深呼一口氣,清新的空氣便順著身體遊遍全身,順暢和舒適感鋪麵而來。
秋珞雪此刻正坐在書桌前寫信:今天在銀城,因為下雨耽擱了一天的行程,京城也下雨了嗎?
和聶石頭坐在抄手遊廊上看雨,雨景很美。不知怎麼的,就想起那個下雨天,皇上專程送了夜明珠給我。那天的雨景也很美,院中的白玉蘭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可是我沒來的及好好欣賞那美景,因為皇上吸引了我的目光。
許多天之後,當夏子陌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嘴角勾起一絲甜蜜的笑。尤其是最後那句,讓他咀嚼了許久。
“你是沒來得及欣賞,我是沒有去欣賞,因為視線第一眼就鎖定了你的臉。”夏子陌說道。
第一封信已經發出很多天了,聶石頭說你收到了,可是為什麼不給我回信呢?還在生我的氣嗎?明明我娶蘇慕依應該是對你有利的事,我這也算是為國出力了。你為什麼那麼生氣?是我錯過了什麼信息嗎?就算是生氣了,這都過去半個月了,你還沒消氣嗎?真是小氣。
秋珞雪繼續在信紙上寫著,是質問,更像是在發牢騷,責怪夏子陌沒有給她回信。
不知道這樣的信能不能歸到情書那一類,不過夏子陌似乎把它當成了情書來讀。不僅如此,還非常細心的收藏了起來。裝信的盒子是金福派人製作的,一個暗紅色的雕花檀木盒,上麵還有一把小巧精致的鎖。鑰匙由夏子陌親自保管,盒子放在他床頭的枕邊。每當看到那個盒子,他似乎就看到了秋珞雪滿滿的情意,總會忍不住露出笑容。閑暇之時,也會拿出這些信重讀一遍。以前,夏子陌的生活隻有看奏折、下棋、練字。現在似乎豐富了許多,想秋珞雪、寵秋珞雪、召見秋珞雪、看秋珞雪的信……都是與她相關的事。
這個小小的盒子裏,鎖的不止是秋珞雪的信,還有夏子陌的愛、思念和美好的回憶。若是有一天,這些東西不止在這個小盒子中,而能拿出來公之於眾就好了。他對秋珞雪的愛也不用躲躲藏藏了。不過這一天,就目前看來還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