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澤的京城,秋珞雪和聶遠住到一家客棧中,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兩人同住一個房間。畢竟之前有一起住的經驗,秋珞雪是沒什麼的。隻是聶遠這次卻莫名的有些害羞,或許是秋珞雪穿了女裝的緣故吧。
“這個,給你。”聶遠伸手遞給秋珞雪一個東西。
秋珞雪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支發簪,粗略看上去應該是玉製的,發簪的尾處是白玉蘭的花雕,看起來晶瑩透剔,很是好看。
“哇,你從哪兒弄來的,好好看。”秋珞雪高興的接過那隻發簪打量。
“剛剛,你沐浴的時候,出去買的。”聶遠回答說。
秋珞雪笑容滿麵的看著他,說道:“哎呦,不錯嘛,你這種覺悟,可以放出去勾搭小姑娘了。”
“不會那樣做的。”聶遠說。
“為什麼?按說你都老大不小了,也該成親了,夏子炎跟你是同年齡的人吧,你看看他,早都妻妾成群了。”秋珞雪說道。
聶遠沉默了,沒有接她的話,不過秋珞雪也習慣了,把發簪遞給聶遠說:“你幫我帶上。”說著已經背過身,把頭發交給聶遠了。
聶遠看看手中的發簪,又看看秋珞雪的一頭秀發,生疏的將發簪別到她的發絲間。因為格外珍惜這樣的機會,他的動作很慢,很溫柔。從那專注的神情、溫柔的動作,可以看出他的用心,他的眼中流露出無線的情思。隻不過,此刻秋珞雪背對著他,沒有看到那表情。
房間中的擺設都是木質的,呈現古典美的同時,不可避免的影響到房間的光線。油燈中攢動的小火苗撒發出暗黃的光,聶遠在這個房間內為秋珞雪插簪的畫麵,似乎定格成一副古老的油畫。畫麵中的一切都發黃了,唯有那隻玉簪還在灼灼發光,成了意外的點睛之筆。
秋珞雪在銅鏡中照著自己的模樣,依稀能夠看到那隻發簪,她此刻不會料到,未來很久很久的時間內,她都留著這隻發簪。
“呀!”秋珞雪突然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她轉頭看向聶遠道。
“怎麼了?”聶遠問道。
“徐禦醫和端妃娘娘,兩人之前就認識嗎?你有聽過關於他們的事情嗎?”秋珞雪問道,看到頭上的玉簪她突然想起了兩人的事情,想起那日徐中航扣響玉釵的心痛。
“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情?”聶遠問道。
為了不引起聶遠的懷疑,秋珞雪假裝不在乎的走到桌前坐下,一邊說:“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問一問。”
“他們是兄妹,之前自然認識。”聶遠回答說。
“兄妹?”這個回答完全超出了秋珞雪的認知範圍,她說道:“徐禦醫姓徐,端妃娘娘姓吳,怎麼可能是兄妹呢?”
“不是親兄妹,但也和親兄妹差不多。”聶遠回答說。
這下秋珞雪更加好奇了,指了指前麵的位子,對聶遠說:“坐著說吧。具體怎麼回事?什麼叫和親兄妹差不多?”
“徐禦醫十歲的時候,父母相繼去世,吳太傅是徐禦醫父親生前的好友,見他無依無靠,就認他做了義子,待徐禦醫如親兒子一般。吳太傅沒有兒子,從某種程度上說,徐禦醫就是他的親生兒子。”聶遠說道。
聽完聶遠的話,秋珞雪隻感覺腦中閃過一個晴天霹靂。原來,即使夏子陌沒有將端妃納入後宮,她和徐中航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試問:兒子和女兒怎麼能成親呢?吳太傅估計也從未產生過讓徐中航娶端妃的想法吧。所以他們兩個,從一開始就不能在一起,他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一個悲劇。
“轟隆隆”的雷聲突然響起,閃電伴隨著雷聲劃過黑暗的夜空,帶來短暫的光亮。幾乎是同時間的,天空降下漂泊大雨,豆大的雨點砸下來,落在皮膚上,竟然會有疼痛的感覺。
一個宮女用手擋著頭,從外麵跑進飛霞宮,也不知是有急事還是為了躲雨,腳步飛快。不過,從她後麵的話中,我們知道,她是因為有急事才跑的如此迅速。
“娘娘,娘娘,陛下突然駕到,已經到飛霞宮門口了。”宮女焦急的說道。
聽到她這話的兩個人都露出驚訝和慌張的神色,這兩個人分別是徐中航和端妃。
“皇上從未來過飛霞宮,今日為什麼突然到來?”端妃不解的問道。
“見了才知道,你快出去接駕吧,我從窗戶出去。”徐中航說道,就打算往那邊走。
端妃拉住他的胳膊,說道:“不行,外麵有羽林軍,還有可能藏有暗衛,很可能被發現。夜間在宮內行跡可疑者,就地誅殺。你這樣出去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