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陛下對她好,我自然能安心的放任她在宮中,可是……”徐中航的聲音有些低沉,“可是她在宮中不快樂。”
“不快樂是因為心中有所掛念,有所掛念便不能釋懷,也就無法如常人一樣在宮中安穩度日了。”秋珞雪說道。
關於端妃的事情,還沒有找到特別好的處理方法,也隻能拖著了,這點能力秋珞雪還是有的。這件事情暫時擱置下來,秋珞雪又恢複了正常的軌道中,開始了早起上朝的生涯。
“陛下,魏青被擱置查辦後,內史丞一位一直空缺,內史府沒有正主,政務陷入混亂,微臣以為,應早日確定內史丞人選,重整內史府,為陛下分憂。”江士廉在朝堂之上提議。
“江卿所言甚是。丞相對內史丞人選有何看法?”夏子陌問秋珞雪道。
滿朝文武都將目光投向秋珞雪,等著她回答,可是一直沒等到她說話,大臣中已經有人開始小聲議論了,畢竟陛下問話,其有不答之理。
夏子陌也感到奇怪,將目光轉向秋珞雪,卻發現她站著睡著了!這真是讓夏子陌哭笑不得。不過這也不能怪秋珞雪,她已經好久沒上過朝了,怎麼能適應這種早起的生活呢?
秋珞雪迷糊之間,也感到氛圍有些不對,便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上位的夏子陌正在看著她,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就用一種疑問的目光看著夏子陌。
“丞相方才上朝時是睡著了嗎?”朝堂之上畢竟人多,不方便問這個問題,下朝之後夏子陌將秋珞雪單獨留下問道。
上朝時睡著,還被皇上發現了,秋珞雪趕緊跪下請罪,道:“微臣知錯。”
夏子陌無奈的笑笑說:“朕隻是問問,沒有責備你的意思,起來吧。”
“謝皇上隆恩。”秋珞雪叩謝之後起身。
“站著上朝都能睡著,你恐怕是第一位。”夏子陌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秋珞雪趕緊解釋道:“皇上,這也不能怪微臣,實在是因為上朝的時間太早了。卯時早朝,臣等寅時在午門外等候,這就意味著午夜就要起床,睡眠實在是太少,所以才會困的。”
“這滿朝文武都能適應,為何隻有你不行啊?”夏子陌說。
他這麼一說,秋珞雪還真不好反駁,隻能小聲嘟囔道:“這又不能怪我,我都已經兩個月沒有早起了,怎麼可能不困。”
雖然秋珞雪是在小聲嘟囔,但還是被夏子陌聽見了,勾唇笑著說道:“相府離皇宮,確實遠了些,早朝又不能不上,不如你從今日開始,就留宿皇宮吧,多少能晚起一會兒。下次可不能在早朝的時候睡著了。”
夏子陌的這個提議可以說是很大膽了,讓臣子留宿皇宮,這是絕對沒有過的先例,如果被外人知道,不一定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秋珞雪趕緊婉言拒絕道:“陛下厚愛,微臣心領。隻是留宿皇宮關係甚大,也多有不便之處。相府和皇宮之間不是有暗道相連麼?不如明日微臣從暗道過來,也能節約不少時間。”
“哪有從暗道上朝的道理,再說若午門的士兵沒有看到你進皇宮,卻看到你從宮內出來,豈不更叫人猜測。”夏子陌說道。
“也是啊。”秋珞雪恍然大悟的說道。
“所以愛卿就安心在宮內住下吧。”夏子陌說,“辦公也在宮裏吧,就不必回去了。”
說完他又下命令道:“來人,在朕的右側,為丞相大人設書案。”
皇上親自下命令去辦的事情,效率就是快,不出多時,書案就擺放好了。秋珞雪無奈,隻能按照夏子陌說的留在皇宮了。
和夏子陌一起辦公,壓力是非常大的。難道是因為他經常看奏章的緣故嗎?速度鍛煉的極快,秋珞雪一本還沒看完,他已經看完好幾本了。並且,夏子陌處理政務的時候也不說話,秋珞雪偏偏是那種話多的人,受不了這種安靜的氛圍。可是她每次想說話,抬頭一看就是夏子陌認真看奏折的身影,她又怎麼好意思打擾人家呢。
一片肅靜的禦書房,秋珞雪也隻能將注意力轉移到政務之上了,可是看看那些大臣寫的奏章,都是文言文,文縐縐的,說話賊墨跡,讓人受不了。
於是她便小聲嘀咕道:“寫個奏章也這麼文縐縐的,真是煩人,知道你們都是才子,瞎顯擺什麼。”
夏子陌聽到秋珞雪的嘀咕聲,將視線用奏章移到她身上,看到她正用手拖著下巴,愁苦的看著手中的奏章,眉毛都要擰到一起了。看到秋珞雪這副表情,夏子陌再次流露出寵溺的目光。
全是文言文的奏章,加上異常安靜舒適的環境,讓秋珞雪看著看著又感到一陣困意席卷,不知不覺就趴在書案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