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遠本打算等秋珞雪回來要問一問她昨晚留宿皇宮的事情,但是看到她雙眼紅腫的回來,就將那些疑慮拋之腦後了。
“你哭了嗎?”聶遠問道。
“沒有。”秋珞雪倔強的回答,但聲音明顯是哭過後才有的沙啞的感覺。
說完她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聶遠也跟著她一起進入房中,一邊走還一邊問:“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幫你打他。”
“人家欺負的是我,你憑什麼打他?”秋珞雪在桌前坐下,她的聲音中透露著疲憊。
說完她又想到聶遠是夏子陌派來保護她的人,他說這些話也是因為夏子陌的緣故吧。於是她苦笑著說:“也是,你是皇上派來保護我的人,有人欺負我你確實應該打他。”
聶遠不知秋珞雪今日為何突然說了這些話,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接下來,秋珞雪又說:“不過,到此為止吧。我已經跟皇上說過了,不再享受他給我的特權。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保護我了。”
秋珞雪是真的累了,不是身體上的勞累,是心累,她無力再對付外麵的流言蜚語,也不想再應對什麼權利鬥爭。就到此為止吧。
聶遠這才聽出來,秋珞雪這是趕他走的意思。從她的話中,聶遠也大致聽出,她之所以這樣是和夏子陌有關。為什麼呢?
“一開始,我是因為皇上的命令保護你,後來,是我自己想要保護你。”聶遠說道,這句話暗含的深意是他不會離開,會一直保護她。
“為什麼?”秋珞雪抬頭看著聶遠問。
“因為我不在你身邊,你會受人欺負,會哭泣。”聶遠回答說。
他的話讓秋珞雪心中升起一股暖流,她的臉上慢慢有了笑意,但依舊是虛弱無力的,看起來讓人心疼。
“我記得你剛來相府的時候,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後來慢慢的跟我說話,現在竟然能逗我開心了。”
一路走來,聶遠的變化秋珞雪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既因他的變化驚訝,也因他的變化心存感激。聶遠的改變讓秋珞雪知道隻要真心付出,就會有收獲。至少現在看來,她收獲了友誼。
“所以你開心了嗎?”聶遠問。
秋珞雪淺淺一笑,答:“嗯,開心了。”
“那不趕我走了嗎?”聶遠又問。
“嗯,不趕了。”秋珞雪回答說,“你想待多久都可以,反正相府也不是我的,我現在擁有的所有東西都不是我的。”
秋珞雪最後的這句話很耐人尋味,聶遠沒有聽懂,也很難聽懂吧。
聶遠走後,秋珞雪剛想好好休息一下,徐中航又風風火火的進來了,還大驚小怪的說道:“你昨晚留宿皇宮了嗎?還和皇上一起……一起就寢了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要注意一點,不要跟男子走那麼近。”
“所以你是因為平時注意了才害得端妃娘娘被幽閉宮中的嗎?”秋珞雪反駁道。
她這麼一說讓徐中航瞬間沒話反駁了,也是,他現在是沒有資格教訓別人的。
“我的意思是,讓你平時注意一點,雖然大家都以為你是男子,但你終究是女子,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徐中航苦口婆心的勸道。
秋珞雪當然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說道:“知道了,真是囉嗦。”
“不過……你跟皇上,真的沒發生什麼嗎?”徐中航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秋珞雪的表情問。
他的話換來秋珞雪一記白眼,道:“能發生什麼啊!皇上難道不成是什麼色魔嗎?端妃進宮三年皇上都沒對她做什麼,說明皇上是正人君子,不會發生你頭腦裏想的那種齷齪的事情的。”
徐中航一想也確實如此,尷尬的笑了笑,說:“我這還不是擔心你,怕皇上發現了你是女兒身。不過,如果真的被發現了會怎麼樣?”
“欺君之罪,哢……”秋珞雪說著還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徐中航同情的看著秋珞雪說:“真是可憐。”
“有空可憐我,還不如想想你自己,你和端妃的事情若是被皇上知道,不比我的下場好多少。”秋珞雪今天情緒有點波動,淨挑徐中航的痛處下手。
“唉~原來我才是最可憐的人。”徐中航對自己說道。
“娘娘,今日有兩個宮女在宮中議論皇上和秋丞相的事,被杖斃了。”江貴妃的貼身宮女彙報說。
“那隻能怪她們自己多舌,陛下的事,豈是她們能議論的。”江貴妃用蔑視的語氣說。
“娘娘覺得皇上和秋丞相的事情是真的嗎?”宮女問道。
江貴妃冷笑一聲說道:“不過是那些無知小人的隨意猜測罷了。回想大秦曆代王朝,哪一任皇上不是對秋氏恩寵有加,隻不過恰好秋丞相被傳言有龍陽之好,無知百姓便將皇上也牽扯其中。本宮自皇上是太子之時就在其身邊伺候,若皇上也有龍陽之好,本宮豈會不知?”
江貴妃的話也是非常有根據的,要說最不喜歡夏子陌有龍陽之好的便是後宮的妃子了,他們天天鬥的你死我活,希望能收到皇上的垂憐,懷個龍種,日後母憑子貴,享盡一世榮華。若是皇上喜歡男風,不僅這些計劃要泡湯,她們日後也隻能在宮裏守活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