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幣的事情非同小可,秋珞雪知道後就立刻將此事告訴了夏子陌。
“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假幣的源頭,從源頭截流才不至於釀成大禍。”夏子陌聽完後說道。
“陛下所言極是,微臣立馬派人徹查此事。”秋珞雪說道。
“調查的時候要小心,切莫打草驚蛇。”夏子陌安排好道,又說:“另外,聶遠,向各地的影衛發布命令,讓他們查一查是否還有其他地區出現假幣。”
“是。”聶遠恭敬的領命道。
初步商量過後,大家就各自開始調查了。秋珞雪和張允文從那日來縣衙打官司的人入手,進行調查。夏子陌和寒山去市麵上調查假幣的來源。聶遠則向各地的影衛發布調查命令。
那日來打官司的人一個叫趙柳、一個叫周達。前者狀告後者用假幣購買他的貨物,後者聲稱自己用的不是假幣。
“趙柳,你是如何確信周達給你的是假幣?”秋珞雪坐在公堂之上,看著下麵的人問道。
“回大人的話,小人年輕時曾在錢莊做過幾年學徒,對銅錢、銀兩的質地色澤都很了解。這小子把假幣給我,我一掂量就知道了。”名叫趙柳的人回答說。
“周達,這銅錢,你是從何處得來的?”秋珞雪將目光移向周達問道。
“這是小人給鄭老爺家做工,得來的工錢,小人也不知道這是假幣啊。”周達說道,他的語氣很誠懇,人也長得老實,說話有一定的可信度。
聽完他的話,秋珞雪問張允文道:“這位鄭老爺,可是安南城的首富?”
“正是。大人是否要去一趟鄭府?”張允文問道。
“既然有人說這銅錢是從鄭府來的,那就去一趟吧。”秋珞雪說,說完又問周達道:“你從鄭府一共領了多少工錢?還剩多少?本官用真幣跟你換。”
“這……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周達正愁得來的假幣花不出去呢,秋珞雪這麼一說可算是幫了他的大忙了。
周達是幹體力勞動的,工錢一共也沒多少,就一些碎銀和十幾個銅板。拿到這些後,秋珞雪先命人請來錢莊的師傅查看這些錢。
錢莊的師傅是一個德高望重之人,年過古稀,頭發和胡子花白,他拿著這些錢幣仔細端詳了許久,答複道:
“這些碎銀是真的,銅板有三枚是假的,其餘都是真的。”
“三分假七分真,是有意而為還是無心之舉呢?”秋珞雪喃喃道。
京城一家裝潢華麗的酒樓中,江士廉和幾位朝中的大臣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其中一位突然說道:“江大人,你說這皇上,到底在打什麼主意。把秋丞相貶出京城,卻不撤了他的丞相之職。”
“雖然本官不知道秋丞相做錯了什麼,但從皇上的舉動來看,還是很顧念秋丞相的。”江士廉說道。
“既然顧念秋丞相又為何將他貶到安南城當縣令呢?之前還是到地方當巡撫,雖然地方偏遠了一點,但至少是個巡撫,現在當個縣令,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剛才說話的大臣又說道。
“縣令雖小,但京城近,可以隨時回來。他離京城越近,說明陛下對他的情義越重。想來過不了多久,秋丞相就要回京城了。”江士廉說道。
他的話沒錯,夏子陌確實是顧念秋珞雪,對他的情義也深。隻是,他以為夏子陌和秋珞雪之間是君臣之義,卻沒想到他們的情義遠比他想的更深、更重、更難以分割。
如果他真的明白這一點,日後就不會做許多事,隻可惜他始終沒能明白。
“陛下又病了,連著好些日子沒上朝。但下官記得上次陛下生病,就是微服私訪去了康州,這一次,不會又是微服私訪出去了吧?”有一個大臣說道,雖然是猜測的語氣,但給眾人提了個醒。
江士廉也恍然大悟,他之前怎麼沒想到呢?夏子陌可能又出京了。江士廉當場沒有表示什麼,但從酒樓出來之後,立馬進宮去找江貴妃。
“父親,您為何突然進宮了?”江貴妃看到江士廉後問道。
江士廉也不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最近有見過皇上嗎?”
“沒見過啊。”江貴妃說道,“皇上病了,最近誰都不見,連朝都不上,這父親您也是知道的。”
“為父自是知道,隻是為父懷疑,皇上近幾日不在京城。”江士廉說完又安排江貴妃說:“你立刻去一趟棲龍殿,無論如何都要確定皇上在不在裏麵,為父在這裏等你。”
江貴妃受江士廉的指使,就帶著宮女到了棲龍殿,在殿外遇到了守門的小太監,他說:“貴妃娘娘,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