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平縣的路上,曼感歎一通男人的初戀情結,問鄭少鐮:“你會不會也像莫承福那樣?話你有初戀嗎?是誰啊?那個君冉算不算?你們還是青梅竹馬呢!千萬不要以為不可能,有時候戀情生了自己都沒察覺的,如果不及時省悟,等到若幹年以後才明白那份情懷,可惜已經時過境遷,悔之晚矣!”
“少胡扯!我要能跟君冉有半點那種意思,一定是神經不正常,該進瘋人院呆著了。Ww W COM”
鄭少鐮看曼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扔給她一對衛生球眼:“就你這迷糊,愛情親情根本還分不清,跟我裝什麼裝?我覺得吧,唐爸爸的意見非常對,你跟大表哥那個娃娃親還是撤銷了好,免得等你長大,明白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麼樣的,可就——悔之晚矣!”
曼:……
也回贈一雙白眼過去,鄭少鐮嗤地笑了,伸出一隻手要扯她辮子,被她躲開。
這家夥上輩子三十多歲都不結婚,後來也不知道情況怎麼樣。如今他二十一了,原本還想繞著彎子哄哄他:如果遇見看上眼合意的姑娘,就先交往著,畢竟緣份這個東西,你不抓住它就溜走了。
誰知反被他教回來,索性不談了。
結束這話題,曼就托著下巴一臉花癡向往地懷念顧少鈞:“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吃不吃得慣外麵的飯菜?都跟些什麼人接觸?電話不打就算了,連個信也不能寫?唉,跟失蹤了似的!”
鄭少鐮:……
不想搭理她了,自顧專心開車,吉普在沙石公路上狂颶,車後揚起一條白色煙龍,到達平縣城還早著呢,班車要走三個鍾頭的路程硬是被他縮短了一大半。
上晚自習前,去校長辦公室接到了浩浩的電話,作為難得一遇的跳級優等生,學校都會特別寶貝些,校長總是笑咪咪和和氣氣的,曼多聊會電話也不會有壓力。
順便就問了吳家的電話號碼和住址,以及唐雅萱所在中學,浩浩告訴曼媽媽吳曉文已經正式調回京城上班,曼便也要了吳曉文的單位地址和電話,一一寫好在紙上,準備第二再電話給村裏的莫承福,並交待浩浩不必跟別人她索要地址一事。
浩浩問為什麼?就算不承認,可跟吳家人的關係就在那裏,要他們的地址也不奇怪啊,曼笑:我要學雷鋒,做好事不想留名!
浩浩無語,預感他姐這是要整事,有人準備焦頭爛額倒黴了。
7月,參加完高考,曼告別範老師、程老師和玉老師,收拾了自己所有家當,把水電局的出租屋退掉,回到公道村。
此時田野裏稻穀已成熟,但還沒到開鐮割穀的最佳時期,整片整片田垌稻香清幽,那綠中泛黃的滾滾稻浪,一層層厚厚實實,讓農人們心都醉了,臉上笑開了花:分田到戶第一年,公作美風調雨順,遇著大豐收,這麼多糧食啊,除了上繳一部分公糧給國家,其餘的可全部歸自家所有!光是賣餘糧的收入,就比當初在生產隊勞動時翻了幾番!